裴液大概是第一次从这位哲子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即便很细微,也很快淡去,但他目光落在这张接到手里的字条上,确实安静了足足三息。
“……多谢。”
朱问点点头。
他声音和语气都没什么动荡,但裴液莫名觉得那灯下的影子低矮了些,这位年近半百的哲子低头将字条仔细捋直折好,放入到那个装着干花的陶罐里。
他裹了裹棉氅,俯下身擦去滴落木板的墨迹,旁边裴液正要将案桌搬回去,他转头道:“不必了。
今日补了两个时辰,明日你下午练剑过后,晚上可再来此补半个时辰,后面两天亦可如此。”
“哦,好。”
裴液扫了案桌一眼:“……我顺便帮您把笔洗了吧。”
“不必,我还要用。”
朱问重新坐在了那张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