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在天暮的时候回到天理院中,方继道已经离去了,裴液推了推,学堂的门果然闭着。
疏星挂在灰冷的天上,又小又远,小院中只有书楼的二层映着不太明亮的烛火。
裴液走进来,今日后院显然也已被打扫过了,他拿着书登上二楼,木板在脚步下发出旧响。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这条楼梯,往常在这座小院的生活总是规律得如同刻度,每次他看着朱问打扫完小院后便告别离开,那时候太阳刚好落下西城,朱问则洗好茶壶,拿着书独自登上二楼,而等裴液走到院门回望的时候,书楼二层的窗上就映起了朦胧的烛光。
此时裴液立在门前轻轻叩了叩:“朱先生,学生来了。”
“请入。”
裴液推开这扇木门,眼前的小室比他想象中还要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