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回道:“没有消息,苏五小姐离京已有一月,若是按照正常的脚力,现在应该已经到达燕州,可是,并未有她的消息。”
“陛下已给各州府下达命令,她想要走正常路去燕州必定不可。”
瞿绾眉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除非她是走的北境!”
“入关北境,再绕道而行,虽说得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到达燕州,可是途中无人阻拦,比要走原路要安心许多。”
玉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如此看来,我们只要派人往北境寻,说不定还能寻到苏五小姐。”
瞿绾眉连忙起身,吩咐道:“替我准备衣裳,我去一趟宫中。”
玉瑶立马应道:“是,殿下!”
苏南婷走的这一个月,晟帝也病了,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上早朝。
瞿绾眉想着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免得他像现在一样一蹶不振。
傍晚时分,瞿绾眉赶在天黑之前来到宫中。
刘公公在晟帝寝殿门口守着,见着瞿绾眉前来,连忙相迎:“殿下,陛下他刚刚歇下。”
瞿绾眉抬眸朝紧闭的殿门看去:“你去告知陛下,说我有苏五小姐的线索告知他。”
刘公公脸色露出为难之色:“殿下,陛下他已经睡下了,还是不要叨扰他为好。”
瞿绾眉瞧他神色不对,侧头故意问:“陛下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竟将自己关在房内这般久?!”
刘公公低下头道:“陛下因为苏家之事伤心过度,再加感染风寒,所以一病不起。”
瞿绾眉愈发觉得不对。
就算她的阿弟染了风寒,也不至于将她拒之门外。
她朝前走了两步:“我去看看他。”
刘公公连忙上前拦住她:“殿下,今日陛下当真睡下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这时,瞿绾眉身旁的丹烟当即冷声一呵:“大胆,公主殿下也是你能拦的?”
刘公公吓得忙朝后退下一步。
丹烟走到瞿绾眉身旁,在她耳边说道:“殿下,今日这刘公公十分可疑。”
瞿绾眉放低声音,朝她吩咐道:“你带人将这六公公拦下,我亲自去殿内瞧瞧。”
“是,殿下。”丹烟应罢,抬起森冷的眸,大步走到刘公公身旁。
刘公公正要说话。
瞿绾眉一把将跟前几位太监推开,大步冲上前,用力将房门推开,疾步朝殿内走去。
只见阴冷的寝殿内,传来一阵药味。
瞿绾眉心一顿,放缓脚步朝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朝里面唤道:“阿弟?”
殿内静悄悄,连个宫女都没有。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朝那张明黄色的龙床走去。
龙床被床帐盖得严严实实。
瞿绾眉一边朝床边走,一边唤道:“阿弟,你身子好些了没有?”
半晌之后,床帐里传来声音:“阿姊.......”
这声唤,语气虚弱,瞧着好似当真病的不轻。
瞿绾眉眉头深锁,又道:“阿弟,你病得如此重,太医是如何说?”
床帐里头许久才回话:“太医说并无大碍,只需好生歇息便可.......”
瞿绾眉凝眸冷冷看着床帐,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搅阿弟歇息。”
床帐里的声音明显变得轻和一些:“阿姊慢走......”
然而瞿绾眉并没有走,她轻轻朝前跨出一步,猛地将床帐拉开。
床帐里的人被瞿绾眉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瞿绾眉定神一看,只见床榻上躺着的竟是一个小太监。
她脸色瞬间冷下,厉色问:“陛下呢?!”
小太监连忙从床榻上下来,跪地道:“殿下,陛下他.......”
他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瞿绾眉沉下眸,冷声道:“快说陛下在哪儿?!”
小太监见瞒不住,瑟缩着身子回道:“回公主的话,陛下他......他去了燕州......”
瞿绾眉听了这话,瞬间觉得头脑一阵眩晕。
玉瑶连忙扶着她:“殿下。”
瞿绾眉握住玉瑶的手,稳住身子,朝小太监继续问:“陛下什么时候去的燕州?”
小太监一边抖着身子,一边回道:“大概是三天前.......不.......是五天前.......”
瞿绾眉语调一抬,厉色问:“到底是几天?!”
她严肃冷冽的声音压得小太监喘不过气,一心慌,说了实话:“半.......半个月前......”
瞿绾眉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她的弟弟竟然在半个月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京城。
她想着这些时日来的种种,瞬间恍然大悟:“难怪他这些时日一直都不上早朝,我还以为他只是因为伤心过度。”
“没想到他竟然瞒着我们独自前往燕州!”
瞿绾眉心里自责不已。
她早该想到的,她的弟弟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等着他们将苏南婷寻回来。
越是没有动静,越是有问题。
而她却当真以为他是病了。
丹烟瞧出她的神色,宽慰道:“殿下,近来你忙着细作一事,对陛下有所疏忽情有可原。”
毕竟,谁能想到一位国君竟然会为了一位女子,抛下宫中所有,独自前往战乱之地?
瞿绾眉此刻除了自责之外,更担心晟帝的安危。
她让丹烟将刘公公拽到自己跟前,让他将晟帝离宫之事,交代得清楚。
刘公公长叹一口气:“陛下一早便知道瞒不住殿下的眼......”
瞿绾眉按着胀痛的头,朝他道:“刘公公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公公缓缓道:“陛下因为苏家小姐之事焦心不已,直到他打探到消息,苏小姐往北绕道从北境前去燕州,”
“北境虽说素来与我们大成交好,可是他们风俗与我们不用,素来以马背上为生,一路上更有重重马匪。”
“陛下担忧苏小姐,便立马拿着行李,只带了两位贴身侍从独自前往。”
“陛下为了不让朝中之人察觉,便装病,一直瞒到现在。”
瞿绾眉紧握着桌角,指甲险些掐进肉里,既担忧又气愤道:“他真是越发任性!”
且先不说国不能一日无主。
他一国之君前往战地,若是出事,那可得了。
刘公公好似知道瞿绾眉的心思,回道:“陛下说,朝中之事,他已经交给李丞相。”
“至于去燕州......他说既是一国之君,那更要亲自领兵,哪有一直躲在龙椅后的道理。”
晟帝这番话的确是没错。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