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六日早起,玉玲珑刚收拾好准备出门,便有客来访。
看着不请自来的廖婉秋,玉玲珑只觉大清早就吃了口屎。
许是看出玉玲珑不怎么待见自己,廖婉秋也懒得装腔作势,进了屋,“啪”地一声将怀抱之物丢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玉玲珑没好气地问。
“妾身知王妃姐姐烦我和见梅,但,大家好歹都是这凛王府的后宅女子,都是凛王爷的女人。”
廖婉秋鼻孔朝天,看都不屑看一眼玉玲珑,“故而,即便这肉要烂了,也当让它烂在锅里。
前些日子听闻姐姐受了家法,赶巧妹妹身子不适,也没工夫来探视姐姐。
这不,吃了王爷亲手送去北院的人参燕窝,今日好不容易身子利索些了,就赶紧过来给王妃姐姐送匾。”
“送匾?”玉玲珑听得莫名其妙:“送什么匾?”
“自然是王爷让妾身替姐姐题的匾额。”廖婉秋一脸嘚瑟:“王爷说了,妾身出自书香门第,最是知书达理。不像某些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野人,大字都不识一个,搬进西院那么多天,连个像样的名字都取不了,更别提挂块大气的匾额了。故而,专门让妹妹来给姐姐帮个忙。”
“夜凛寒,说我大字都不识一个?”玉玲珑突然问。
廖婉秋本以为自己这般挑衅,玉玲珑定然会生气,不料玉玲珑却猛地来了这么一句。
她不知玉玲珑何意?只觉玉玲珑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瞧着她,那犀利的目光,令她不由自主便想到了高空中觅食的鹰隼。
脊背上登时窜起股寒意,廖婉秋不由自主便站了起来:“王妃姐姐还是看看吧!倘若不满意,妹妹还可以拿回去修改。
妹妹还有事,先走一步!”
“廖贵妾这是要走吗?”
也没见玉玲珑怎么动,廖婉秋腕上一紧,已被玉玲珑握住。
“你不是说,夜凛寒说我大字不识一个吗?
既然大字都不识一个,还看个甚?廖贵妾又有什么必要修改?”
“话……话是这么说没……没错……”廖婉秋挣了挣,挣不开,瘪着嘴都要哭了,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但……但姐姐毕竟是凛王妃,妾身给您的寝院题匾,自然……自然还是要姐姐过目的。”
“行!那就过目吧!”
玉玲珑手腕一抖,廖婉秋便重重跌落回椅子上。
心中惊骇玉玲珑竟有这么大力气,自己好歹也是青铜期巅峰三阶,在玉玲珑手里,却毫无半分反抗之力,廖婉秋硬着头皮将包裹着匾额的布匹揭开。
只见,那是一块歪歪扭扭,被蛀虫啃咬得千疮百孔的木板,未上髹漆,脏兮兮的,像是从哪个旧房屋上拆卸下来的。
而在木板上,题着三个大字——“黄花阁”。
“噗嗤!”玉玲珑一下子笑喷了。
黄花阁?廖婉秋这是多急于贬低她,才巴巴地送来这么块匾额,嘲讽她是昨日黄花啊?
只是?
果然,看见她笑成这样,廖婉秋愈发惊慌:“妾身……妾身知道这块木料不太好,妾身现在就拿回去重新……”
“别呀!”玉玲珑摁住匾额,眯眼装模作样打量:“黄花阁?多有涵义的名字?昨日黄花嘛!木料也选得极好。
正巧轩王爷今日还要过来给我治腿。
夕颜,你去将廖贵妾题的这块匾额挂在咱们院子的大门上。
届时,好好让轩王爷瞧瞧,凛王爷和廖贵妾对本王妃的心意。”
廖婉秋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