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洵这才发觉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大姨妈的事儿是不能挂在嘴上的,用这个开玩笑类似于羞辱。哪怕林婵心胸宽广异于常人,也不可能任由她这般胡说八道。
江秋洵连忙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是说,新换的带子不是银杏做的,是我缝的,你不要介意。”
林婵偏头向一边,不语。
江秋洵看她真不高兴了,心虚道:“我年幼时和同窗玩笑,口无遮拦惯了,积习难改,以后一定注意。”
林婵蹙眉道:“以此事玩笑?”
江秋洵涂着粉紫色的指甲轻轻刮了刮自己的下巴,老老实实道:“是啊,还不止呢。”
她虽然暂时没有机会对林婵坦白两世为人的秘密,可却也不想对她撒谎。想要在她面前真诚用心,展示真实的自己,包括前世的自己。
江秋洵作死道:“我十几岁念书的时候,和三个同窗同住一屋,因晨课太早,又只有一个厕、耳房,我们挤在一起,刷牙、洗脸、小解都互不避讳,没事摸胸摸屁股比比大小都——”
“江秋洵!”林婵连名带姓地呵斥她,掩饰不住咬牙切齿的声音。
江秋洵被林婵的怒气吓得后退了两步,堂堂宗师高手,腿都有些发软,差点勾在鼓凳上摔一跤。
重逢以来,涵养极好,从来不曾像普通人那样发脾气的林婵,第一次怒形于色,比当年她说要离开的时候还要更生气。
能把林婵气得恼羞成怒……也只有江秋洵有这能耐了。
林婵深吸一口气,道:“等晚些,你再与我详说,你和同窗玩乐之旧事。”
江秋洵咽了咽口水,夹子音都有些发抖:“啊,那么,久了,人家都,那个忘记了……”
林婵道:“旁的勿论,只需将你言及之事,再详而论之即可。”
林婵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微笑,转身进了耳房。
“哐。”
房门不轻不重地打在门框上,像是打在江秋洵心上,吓得她一抖。
江秋洵情不自禁喃喃道:“阿婵生气好可怕。”
她摸了摸心脏,又捧住了自己脸,道:“可她生气的样子也好让人心动啊。”
听力极好的林婵:“……”
原本冷着脸的林婵失笑,继而叹气一声,无奈地捂住了微红的脸。
训这只狐狸,可比调.教五个徒弟难多了。
虽令人心生欢喜,却也为难。
难在何处?
——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