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贺一鸣凝眉深锁的样子，程珂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你还记得你在做些什么吗？”

“嘶……”

贺一鸣吸着凉气皱紧眉头，开始拼命想：

“两年前的今天啊……话说当时我在做什么呢？”

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索性不再浪费脑细胞，直接问道：

“阿珂，你就直接告诉我得了，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程珂的眼睑忽然低垂下去，脸上也满是落寞的表情。

沉吟好一阵，就连其他人的好奇心也都被勾了起来，她才轻启朱唇，回答道：

“今天，是程之豹的忌日……”

“……”

贺一鸣心里被狠狠掏了一下，暗自责备自己：哎呀，我怎么就唯独没想到这件事情啊！

两年前的今天，程之豹为了保护程珂，不幸死在一群杀手的枪下……

沉默了好半天，贺一鸣嗫嚅的道：

“说起来，阿珂，这件事情我的确做的很不对！”

“不只是我忘记了程叔叔的忌日，更因为……自从程叔叔换了‘居所’，我一直都没有去看望他……”

放下报纸，扭头看向外面。

深秋里青省的早上，已经艳阳高照。

视线从地下缓缓抬高朝远处看，会首先看到程家大院里，生长茂盛的那棵银杏树。

风一吹，树叶子哗啦啦的响，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里稀里哗啦泼洒下来。往上，是银杏树的尖儿，再往上，可就是瓦蓝蓝的天了。

“阿珂，咱俩之间的事情，你跟程叔叔说了吗？”

“啊？”

程珂不明白贺一鸣为什么会忽然这样问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贺一鸣接着道：“今儿个，天气这么好，你可以带我去给程叔叔扫墓吗？”

‘唰’

听到这话，程珂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良久，她点头道：“好！”

……

万山公墓，坐落于青省省会的最西端，再往西，就是临市的地界儿了。

跟内蒙一样，青省也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典型的北方城市格局。

万山公墓种了很多松树、常青树一类常年都是绿色的树木，青草早已枯黄，沿着脚下羊肠小径拾级而上，倒是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小蚂蚱，被惊起来，极不情愿的扇动翅膀扑啦啦飞到远处草丛里。

贺一鸣让随行人员都呆在山下，他只想跟程珂两个人去为程之豹扫墓。

偌大的山上，不见一个人影，阴森森的，有些吓人。

程珂再厉害，可也毕竟是女孩子，走去挎住贺一鸣的一条胳膊。

贺一鸣轻揽住她的双肩，两个人就这样慢慢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