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走着走着，贺一鸣忽然停了下来。
程珂把脑袋从他怀里拔出来，一眨不眨的抬头看着他，问道：
“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贺一鸣抬手指着前面山上不远处，道：“你看那个地方。”
程珂顺着贺一鸣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座坟已经被挖开，墓碑随便扔在一旁，几个人还在挥动铁锨吭哧吭哧埋头苦干。
另外一些人，则站在旁边看热闹。
其中一个看热闹的胖子，忽然开口催促那几个埋头苦干的家伙，道：
“现在都九点钟了，你们倒是快点干啊！”
“妈的，要是耽误了老子吃饭，哼，当心老子打断你门这几个蠢蛋的狗腿！”
正在刨土的其中一人抬头，一边擦汗一边苦着脸回应道：
“郭哥，我们已经在非常努力了，话说程之豹这老逼死了以后也不说埋一个土质松软的地方，这地儿全他妈都是石头，太折磨人了！”
胖子怒道：“老油子，就他妈属你话多！”
“万山公墓就在这座山上，山上除了石头，还有啥？”
“快点干，那位老板还等着咱们呢。”
“我可告诉你们几个人啊，那位老板说了，咱们只要将程之豹的骨灰拿回去给他，咱们每个人都会拿到一笔不菲的劳务费；”
“当然了，出力的是你们老哥儿几个，我作为你们几个人的老大哥，事成之后，同样也会给你们每个人都包一个大红包！”
累得汗流浃背，浑身骨头跟散架似的几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郭哥，俺可是记住你说的话了啊，到时候，俺可就等着你发的红包买酒喝了！”
“呸、呸！别废话了，往手心里吐口唾沫，老哥儿几个，接着埋头干吧！”
“程之豹这人，活着的时候不挺能耐的吗？”
“这叫世事难料，人活着的时候，甭管多牛逼，死了也得落叶归根埋土里边腐烂。”
“这年头还有机会腐烂吗？不都直接拉火葬场一把火给烧成灰儿吗？”
“这话我喜欢听，哈哈哈！”
“……”
几个家伙一边加快速度继续埋头苦干，一边还不忘记插科打诨，拿已经故去的程之豹开玩笑。
正在这时，郭哥身边举着一把遮阳伞的家伙，指着山下快步走来他们这边的两个身影，对胖子郭哥说道：
“郭哥，您快看，来了俩人……貌似是一男一女。”
“嗯？”
郭哥瞪圆了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顺着小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距离还很远，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倒是能看到他们手中拿着的各种祭品、纸钱。
“不用管他们，”郭哥转回头，继续监工，一边说道：“估摸着是来祭奠这里哪个死鬼的后人，祭奠完了，再就地打个野炮什么的。”
那位小弟看着正快步接近他们这边的一对男女，促狭一笑，转回头不再理会。
……
“都给我住手！”
距离还有四五十米远，程珂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冲正在破坏程之豹坟墓的那群人大吼：
“没听见吗，我让你们赶紧他妈的住手！！”
郭哥蹙眉催促停下动作的四个手下：“谁他妈让你们停手了？”
“那位大老板给咱们准备的酬金，你们不想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