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将士们生怕再被她咬伤,躲着避着,不敢再去上手捉拿,只拽着其颈间的锁链往帐子里拖去。
裴孝廉抬起脚来,那战靴在青石板上好生蹭了几下,扬声交代道,“寻块破布,堵住她的嘴巴,免得吵到贵人。拴起来好生喂养,随便上什么手段,只是不许死了。”
裴孝廉这幅架势,若说不认得妓子,小七是不信的。
她若追着问,裴孝廉便装傻充愣。
要不就说,“姑娘写清楚一点儿,乱七八糟的,裴某可看不懂呢。”
初时她一遍遍在他手心仔仔细细地写,一笔一划地写,那也不行。
那贼莽夫还要说,“姑娘再写慢一点儿,写得这么快,裴某可认不出呢。”
不过还是欺负她说不了话罢了,小七气急,一脚狠狠地跺上了那贼莽夫的脚。
那贼莽夫生来便是皮糙肉厚的,她能有多大的力气,哪儿就能跺得疼了,偏偏那贼莽夫一蹦三尺高,作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来,说什么,“姑娘把裴某跺傻了,裴某可更加认不得字了。”
这死皮赖脸的烧包,竟还能说出些无理鬼话来,说什么,“把萝卜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萝卜萝卜,她朝那贼莽夫呸了一声,作力把他推出小帐,拧紧眉头再不搭理,那莽夫这才连连告饶,“姑娘不气,姑娘不气,老裴和姑娘逗着玩儿呢!”
要不就将脑袋伸进帐门,低声下气地说话,“你总能治好的,我正想法子呢。”
能不能治好,谁知道呢。
关于失声这件事,一路北上时谢归也是问起过的。
那时谢归问她,“小七,你是原本便不会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