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七杵着不动,又斥,“贱东西,不信你就试试!”
这时候,小七也不知该为谁悲哀。
自己命已至此,没什么好悲哀的。
也不必为大周后悲哀。
沈淑人是大周后自己选的新妇,好也罢,坏也罢,真心也罢,假意也罢,自己选的,便叫她自己受着。
但小七为公子许瞻悲哀。
宵旰焦劳的他,可知自己枕边的是这样的人吗?
一个看起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却心术不正的人。
不敬他的祖宗,也不敬他的尊亲。
这样的人,可会安顿好他的宫室,不使他为宫闱争斗费心劳神?
这样的人,可会陪他入修罗,可会陪他打天下?
小七披麻戴孝,在软垫上正色跪了下去。
她不嫌斩缞粗糙,她也不去计较公子待她好与不好,过去的恩怨不去思量。
她想,就为那焦头烂额的公子尽一份微不足道的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