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不禁头皮发麻。
大周后还道,“我祭告祖宗,祖宗说我儿远瞩杀孽太重,因而子嗣单薄。”“孤想,这世上谁人手里没有人命,谁人的手上没有血?怎么就单单报应到我儿身上?”
“孤原本不信,可这几年了偏生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儿将要为君王啊!没有子嗣,燕国眼看也就几十年的光景了!”
“孤先前想,你北羌的诅咒报应不到我身上,孤不信那些怪力乱神,可你瞧瞧,这小半年就要过去了,远瞩迟迟没有动静......”
她说着话,捶着胸口哭道,“做母亲的这颗心啊!就像被人用刀子绞了剌了一样啊!孤恨不得全都替远瞩挨了受了!”
那悲伤的母亲泪流满面,“我儿怨我,我却不能不为我儿想啊!”
沈淑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轻柔地为那悲痛欲绝的妇人擦拭了眼泪,眸底却并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忧伤之色。
岂止没有忧伤之色,她的唇角甚至是含着几分笑的。
是了,自然是了。
若大周后也因此薨了,这燕宫之后不就是她魏夫人一家独大了吗?她心里大抵巴不得大周后今日就与卫太后一同去了的。
听得沈淑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母亲这样伤心,小童心里真是难过死了!可小童仍是要劝慰母亲一句,母亲是小童的主心骨,小童也是母亲的依靠。有小童在,母亲有什么可担忧的?母亲不必担忧,小童必为公子生养许多,母亲放心就是。”
大周后叹道,“你的身子是能生养的,我倒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