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哪怕她全都是问题,哪怕她是无穷无尽的问题,他也从不曾厌烦生恼,他低声道,“那在此处钻个洞,你就能看见我了,看见我你可还会怕?”
小七这才应了,“看见你就不怕了。”
她就抓着谢玉的袍袖,盯着谢玉取来飞刀在衣箧上一点点儿地钻出个洞来。
钻了洞,又把她的脑袋往下按去,小七悄声叫道,“谢玉,你会跟上来吗?”
“小七,你信我。”
好吧好吧,她信谢玉,她信她信。
那衣箧的盖子将将盖上,还不曾盖得严丝合缝,就听见暗处有人幽幽问道,“什么人呀?”
小七心里咯噔一声,慌忙透过洞口往外瞧去,晨光熹微,说话的人迈着四方步,正从廊下不紧不慢地走来。
是魏使。
如今四方馆里住着的只有魏使。
谢玉一顿,手中的剑立时出了鞘。
那魏使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不知原本在魏国朝堂中是个什么官,说话也是不急不躁的,“魏使也敢杀呀?让本官看看是谁?”
谢玉的剑抵在那人胸口,低声威胁着,“别动。”
月色淡淡,那魏使略一打量,讶然道,“哦!是大泽君!自己人,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