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道,“看你过得好不好。”
先前的接近还不知就里,到底是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如今又说这样的话,小七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是要刺探兰台的情报,还是要刺杀公子?”
她不信谢玉,谢玉也并不恼。
他向来如此,相处的时日虽并不多,却也从未对她生恼。
他依旧说,“看你过得好不好。”
只是又补了一句,“过得不好,便杀了他。”
小七又问,“你为我杀公子?”
她最清楚自己的斤两,从前都不曾杀过的人,如今又岂会为一个小七而杀。
她如今也才算真正明白了公子,信一个人,却又不得不疑他。疑他,就要拿他、问他、审他。被审的人不好受,问话的人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公子审她时如此,审牧临渊时如此,如今她审谢玉时,亦是如此。
希望被审的人说真话,一句也不要撒谎诓骗,可又怕果真从他嘴里说出真话,因而问话的人比被审的人还要提心吊胆。
可谢玉说,“我奉君命。”
若是奉了楚王之命,那倒说得过去。
也罢。
也罢。
手心的刀柄硌得她微微生疼,她收手未果。
转而又问,“那为何迟迟不杀?”
可谢玉说,“他待你好,我不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