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心绪复杂,怔然望向公子。
她不解,不解是因了牧临渊是楚国细作的事,公子早就知道了,如今怎又说是“故友”,要心平气和地一同饮酒呢?
不解却也不问。
公子待牧临渊到底是不一样的,她从前多次见过他们宾主二人一同饮酒,公子军师谋士有许多,但似牧临渊这般的,却唯他一人而已。
小七于一旁跪坐下来,拂起袍袖各自为他们斟酒,这样的事她从前也做过许多,因而并不生疏。
听牧临渊笑道,“听说姑娘就要养蚕了。”
小七笑道,“是,四月生了桑叶,五月就能养蚕了。”
牧临渊笑着点头,“稼穑农桑是国之根本,姑娘是能做国母的人。”
做不做国母小七不知道,但见公子一样正垂眸含笑望她,她也并不去辩白。
只要不做姬妾,都好,都罢。
牧临渊的话不多,说完这两句也不怎么说了,这山桃树下春和景明,单是对酌一盏已是极好,原也不需多说什么话。
牧临渊轻声道,“饮了姑娘的桃花酒,这便告辞了。”
小七不禁问道,“大人要去哪儿?”
“回楚国去了。”
哦,过去是谢玉说这样的话,如今牧临渊也说了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