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猜不出来,她头昏脑闷,肝心若裂。过往的一幕幕已令她头焦额烂,眼前的一幕幕又令她刿目怵心。
她真想逃离兰台,逃离这充斥着钻营算计的修罗场呐!
但这浊世艰难,又有何处不是兵荒马乱,又有何处不是修罗场呢?
若此时的兰台如同阎罗大殿,人间便好似那十八泥犁,当真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十八泥犁,即十八层地狱)
兰台的主人居高临下,“你可认?”
阿拉珠仰头哭道,“表哥......表哥.......珠珠从不曾背弃过表哥......珠珠从也不曾.......”
背弃过他的人好似都要狡辩上这么一句,小七这般狡辩过,陆九卿这般狡辩过,阿拉珠也这般狡辩过。
可公子许瞻那样的人,谁有过背弃,谁不曾背弃,他心里是比谁都清楚的。
你瞧,他与魏公子一同立在廊下,这燕魏两国的储君都是绝代风流的人物,然而兰台主人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却更胜魏公子几分。
微红的霞光罩在他的周身,他尊贵得难以言喻,他就只是负着手立在那里,却与这庭中的一切好似都割裂了开来。
一句话不说亦最夺人眼球,他掩住了魏公子的光彩,叫那魏公子亦相形见绌。
那人神情淡漠,平静地说话,“取她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