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虎贲军将将抬步往外走去,便见裴孝廉带人押着阿拉珠疾疾进了庭院。
那莽夫道,“公子!羌夫人已带来!”
小七抬眸望去,见阿拉珠一身银白的长袍衣冠整齐,她已在为自己的阿翁守孝了罢?
哦,她穿的是曲裾深衣。
公子许瞻极不喜欢那羌人的打扮,她果然便不再穿那大红的胡服,手腕脚踝也不再戴那一串串的铃铛。
若不然,早在庭院之外,便该听见那细细碎碎的银铃铛清清脆脆地响起了。
哦,你再看,她指间的子母绿戒指还仍在佩戴着,若不是果真爱极了这稀世珍宝的模样,便还仍存着做王后的心思罢?
可你瞧那一张俏脸,从前有多么红润,如今便有多么苍白。
你瞧那一双眼下的乌青,显然这一两夜都不曾安枕。
何止阿拉珠,兰台的人谁又安枕过呢?
就连西林苑的狼犬也没有一刻是消停下来的。
这莽夫胆大心细,不但押来了阿拉珠,连医官都一同带来了。
如今阿拉珠端端正正地立在院中,问道,“推公主表妹的人,大公子查出来了?”
没有,这一夜过去,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但大抵与魏宫是脱不开干系的。
不是魏公子,便是魏夫人。
阿拉珠是有七窍玲珑心的聪明人,在北羌暴动的节骨眼上,她能安稳地做个兰台夫人已是求之不得,又怎会用羌人引火烧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