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眼眶一红,惶惶然阻住了那双手,“公子不要再碰我!我要等我心里的人!”
她要等心里的那个人,她离不开兰台,那便等他来,他总会来。
她要干干净净地等他来。
那人亦是眼尾泛红,低沉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小七,是我呀。”
她矢口否认,“不是你。”
不是。
若是公子许瞻,她不会一点儿都不记得。
可那人看起来也并没有撒谎,那人怃然神伤,眼里有水光兀自一闪,片刻转眸,低低地叹了一声,“小七,是我。”
这一叹呀,听起来是万般的无可奈何。
他有满腹的韬略,竟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这一叹也攫住了小七的心口,小七不忍伤他,却也不肯负了心里的人。
隐约记得心里那个人似有洁癖,嫌恶一切不干净的东西,她必要守好自己。
守好自己,是为了那人,亦是为了自己。
因而她十分肯定地驳了他,“不是公子。”
河倾月落,馀欢未歇。(出自元·陈樵《月放过赋》,即长夜将尽。)
那人怅然若失,到底没有再试图去拉开她的丝绦,良久才问,“是那个要带你去江南的人吗?”
小七不知道,但也许只有这般回了他,才能离他远一些罢,因此答他,“是。”
那人脸色发白,好半晌竟笑叹一声,“他叫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