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止是对小鱼干没有兴致,他如今话少了许多,好似对什么都意兴阑珊心灰意懒。
他说完话便合上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七心中感怀,她怎么会不领他的情。然而在感激之外,更多的却是愧疚与疼惜。
她没有叩头拜谢许瞻,因为她今日来原本便不是为了沈宴初。
因而她不拜谢。
她的拜谢只会将这座山愈发伤得千疮百孔。
她柔声哄道,“小七给公子炖鱼汤吧。
可那人仍旧不曾睁眸,只是朝她挥了挥手,“不必了,回去将养身子吧。”
小七不好再留,顿了片刻只得起了身,“公子若要小七侍奉,小七就来。”
还没有出帐,便见有人来报,“公子,夫人来了。”
兰台有两位夫人,不知此时来的是谁。小七忙跟着出了帐,在侍卫身后小心回避着。
将将出门,便看见阿拉珠满面春色地走来。
她仍旧穿着羌人的大红色短袍服与长靴子,额头颈间的是数不清的玳瑁、犀角与琥珀,那一对粉色琉璃耳坠尤为夺目,腕间脚踝那一串串的银铃铛,随着她轻快的脚步发出细碎动听的声响。
阿拉珠若在兰台,便是兰台最明媚的颜色。若在大营,那便是大营最夺目的一抹。小七垂头躲着,她在那耀眼红色的映衬下好似一只灰突突的耗虫。
她因此是不明白公子的。
不明白他有了日光似的阿拉珠后,何故还会再去追捕一只耗虫。
忽的那铃铛声在一旁顿了下来,那娇憨的少女清凌凌地问了起来,“咦?这不是阿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