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老老实实地将炭球扔进了炉子里。
饮了茶,不久伙计又送来鱼汤小菜与粟米饭,照旧是他要她吃多少,她便吃多少。
要她吃鱼,她便吃鱼。
要她喝汤,她便喝汤。
她想吃鱼尾巴,他偏觉得鱼腹的肉鲜嫩细滑,便要她吃鱼腹。
他还要她吃鱼眼睛,说吃了鱼眼睛聪明,看人看事会更分明。
她不想吃粟米饭,他偏认定不吃粟米饭内里便要亏空,便定要她吃粟米饭。
她只想吃两口,他偏要她吃半碗。
真是头大。
光是吃饭便磨磨蹭蹭地用了好一阵子。
才到戌时桑丘守军便又查了过来,彼时楼下人马躁动,火把通明,虽查看了店簿,仍旧每人一幅画像逐间客房排查起来。
这是个好机会,小七心里不得平静,琢磨着总要想出个法子与守军接上头不可。
不然离开了桑丘,又不知何时才有机会逃脱了。
却见沈宴初不慌不忙地取了羊毫,拂袖蘸了朱砂,温和命道,“过来。”
小七磨磨蹭蹭地不肯动。
那人便问,“难不成果真要回兰台,日日与淑人待在一处?”
提到沈淑人,小七心里发毛,沈宴初是知道小七怕什么的。
如今沈淑人又是兰台夫人,势头远比从前在沈府更盛,哪儿是小七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