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的猎犬十分厉害,在雪山谷底那样偏远少有人迹的地方寻人都不在话下,想必在此处寻她亦是不难。
可惜她身上再没有什么能留下的踪迹了。
扔了布帛便算放下了心,因而掩紧了窗子,静下心来沐浴。
从前她也只有一盏茶的工夫沐浴,便是这一盏茶的功夫也不得消停,那个冷脸的叫夏侯承的人总在外头看守不说,时不时地还要问话,总问什么,“可要添水?”
要不就问,“还要几时?”
最后总还要再说一句来收尾,“一盏茶了,该出来了。”
她要不回应,那叫夏侯承的就该砸门了。
生怕她插上翅膀飞出去。
多余。
她被看得死死的,能跑哪儿去。
这一盏茶的功夫总能问上个五六次,小七往往不等他说到最后一句就得赶紧从木桶里出来。
说来也奇怪,这一回外头虽查得紧,夏侯承却并没有多嘴废一句话。
她慢慢悠悠地浴完,慢慢悠悠地换好了衣袍,门外的人仍旧不曾催促。
奇怪。
越是不对劲,小七越是要出去一探究竟不可。
一开门猛地被什么东西撞到了脑袋,小七忙抬头去看,乳白的布帛裹成了个球,内里烧过的黑炭隐隐露出了几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