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颅缓缓靠在她的颈窝,一双手臂将她轻轻揽住,他避开了她的伤口,压着自己的声音,“小七。”
“我只要你的孩子!”
小七没有正面回他。
没有说,“公子要,小七便给。”
也没有说,“小七不会再要公子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兰台,何必还再与他谈论孩子的事。可他心碎神伤,小七不忍再伤他。
那个已经不在的孩子,证明了她与许瞻曾经有过最亲密无间的关系。
即便这份亲密曾令她生不如死,可想到那个孩子,好似什么也都释然了。
她想回到天地之间,兰台之外。
她不答他,他也不去逼她。
就似曾经他说,“小七,不急”。
他大约也知道急不得。
他有燕军铁骑,百万雄兵,一声令下,可朝发夕至。
他于庙堂之上,殿陛之间,文武百官亦无不奉令承教。
唯有家事情事是急不得的。
再过几日,小七伤势好转,驿站的庖厨开始每日炖起了羹汤。
先是牛头羹、羊大羹、小豚羹(小猪)、凫大羹(野鸭)、小豆白羹,亦有乌鸡汤、老鸭汤、猪肝汤、葵菜汤、萝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