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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洗牌切牌,又开始新的一轮。
这牌打得很无聊。
裴染觉得自己就是个人形发牌机,全部工作就是把手里的牌抽出来?,放在?桌上。
W在?她耳边说:
“七七八八。”
“对A。”
“一个K。”
……
机械蜘蛛趴在?天花板上,既能看见她的牌,也能看见对面黑老大的牌,他又是那样一个人工智能,就算不偷偷看牌,记牌型、制定?战略这种事,如同过家?家?,跟人类打牌根本就是在?欺负人。
裴染偏过头,抬起手掩饰着,默默地打了一个哈欠。
黑老大明显是看到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竟然还在?犯困。
天花板上的机械蜘蛛也看到了,提议:“裴染,要不要听故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给她讲故事并不耽误他打牌。
裴染在?心中?问他:“有笑话吗?”
笑话比较提神。
黑老大这局不敢掉以轻心,坐得笔直,盯着手里的牌,打出去的每一张都要反复思量,正在?犹豫不
决时?,忽然听见对面的裴染“噗”地笑了一声。
黑老大抬起头:?
裴染戴手套的手随便晃了一下,正色道:“没事,忽然想?起一件事,和你没关系,你看你的牌吧。”
黑老大:“……”
她这局又赢了。
这回比刚刚那一轮还快,用的时?间还不到刚才的一半,就把手里的牌全部清空了。
裴染伸手捞过黑老大面前放着的六十?块钞票,依旧没有收起来?,随手放在?自己的罐头旁边,问他:“再来??”
裴染连赢两把,赢的还是黑老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概整间酒吧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围观的人自动往旁边闪,像是都有点怕,让开了一条路,原来?是这里的老板金姐过来?了。
她手里端着一大杯啤酒,放在?裴染面前。
裴染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杯酒没兑过水。
清澈的琥珀色酒液上,浮着厚厚的一层细腻雪白的泡沫。
裴染在?心中?对W嘀咕:“她会不会下毒了?”
已经坐在?牌桌上了,和刚刚待在?角落时?不一样,贸然吃喝他们的东西不太安全。
W回答:“没有。我刚才看到了,她直接从一直给客人接酒的大木桶里接了一杯酒,全程手脚干净,而且这次没有兑水。”
蜘蛛趴在?天花板上,耳聪目明,倒是什么都能看到。
不是下毒,那么必然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