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乃秦宓,子子敕,官居从事祭酒。
“殿下。”秦宓对着刘善拱手,道:“且由臣来说说定都成都的好处。”
“秦祭酒但说无妨。”刘善抬手示意。
“蜀中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物资丰沛。”秦宓侃侃而谈,“以成都为核心,周边全都是平原,耕地面积广袤,农业极为发达。”
“汉中大战持续两年,国内急需休养生息,以成都为核心,可以更好的养兵、养民。”
“反观汉中,土地狭小,且有曹贼荼毒。”秦宓继续道:“殿下可知曹贼败走之后,不仅迁走汉中所有人口,更是将耕地、农田、庄稼全部破坏。”
本着得不到就毁掉,曹操从汉中撤走后,把汉中人口都带走,还把土地全都糟蹋了。
“两相比较,蜀中天府之国,汉中残垣断壁,是故成都优于南郑!”
秦宓说完之后,对着刘善欠身一礼,道:“下官得罪,殿下见谅。”
“就事论事,秦祭酒无须如此。”刘善微笑摇头,又道:“简而言之,以秦祭酒以农业为由,认为定都成都更好,对否?”
“正是,殿下一针见血,下官佩服。”秦宓奉承一句。
“阿斗,你可服气?”刘备出言笑问。
“父王莫急。”刘善答道:“今日儿臣要舌战群臣,且看诸位大臣还有没有人发言,最后儿臣再一一...驳斥!”
“哈哈哈~”刘备失笑指着刘善,打趣道:“这孺子好大的口气,竟如此小觑孤麾下的大臣,一会儿你们可得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世子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呐。”
此言一出,大殿内响起一阵哄笑,气氛一团和气。
“秦祭酒珠玉在前,末将这个粗鄙之人再来说一点吧。”魏延抱拳起身。
“文长畅所欲言。”刘备颔首示意。
魏延看向刘善,开口道:“殿下定都南郑的观点,恕末将无法苟同,刚才秦祭酒从农业方面阐述,末将就从军事方面论证一二。”
“相较于将都城放在汉中,显然位于后方的蜀中更加安全,更能确保都城不会受到兵锋威胁。”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都城就像每家每户的卧室,必须确保私密性与安全性。”
“而汉中之地,众所周知,乃益州门户所在。”
“将都城放在南郑,就好比把卧房安置在大门口,这无疑方便贼人进来光顾,怎么看也不合适。”
“哈哈哈~”
魏延说完之后,殿内又是一阵哄笑,这个比方虽然通俗,但确实易懂。
汉中的北边就是关中,乃是曹操的地盘。
将国都放在南郑,就相当于在国境线上,从安全方面来看确实欠妥。
面对魏延的质疑,刘善依旧不为所动,微笑反问道:“秦祭酒之于农业,魏将军之于军事,还有没有其他观点?”
群臣不置可否,在他们看来有这两点已经够了,无需再多言。
“愚兄倒是有些看法。”
刘善嘴角一扯,扭头看向开口之人。
刘封。
刘善心中暗道,终于忍不住要落井下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