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有几座巨大的粮仓,而骆图他们的粮食便是送到城东的粮仓之处,骆图等人到粮仓之外便已经不让过去,而是由守卫粮仓的望阳国一队人马接手,显然,对于这些民夫,他们也不放心,万一出了意外,那可是十万大军的粮食,至于那些定西人,每天只能给一顿稀粥,只要他们不死,就可以了,对于牧国与望阳国的人来说,这些人只是奴隶,在定西所有的粮食都必须小心节约,毕竟从两国远远地运送粮食来,消耗太大。
“你……”送完粮草之后,那些人并没有放骆图出城,而是直接抛出一幅脚镣,冷冷地道:“给我戴上……”
骆图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看到那些敌军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杀意,知道如果他抗拒,那么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斩杀,而在这粮仓之外,两营兵马,望阳国与牧国各一营,他再牛也不可能敌得过两千大军 ,而且一旦出事,城中各地的敌军必然蜂拥而至,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魄动境百夫长。
其他一起运粮的同伴也木然地将那些脚镣套在了脚上,显然他们已然认命,至少这样他们还可以活下去。
“全部送到城西,打造器械!”一名传令官对着押送他们入城的骑兵队长吩咐了一声。
“全都跟我走……”
骆图微微错愕,送往城东打造器械,这让骆图的心头猛然一动,他正想去找到那些匠师的位置,可是这定西城之中,根本就不容许他们活动,以为想要接近必然太难,却没想到会如此轻易,因此,倒是安下心来,将那脚镣套了上去,这种普通的金属脚镣对于骆图来说并 不算什么,他可是炼器师,毕竟在这些牧国的骑兵眼里,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所以脚镣全都是普通的金属,只要让这些人没机会逃跑就行,哪里会用真正的精铁,那可是特殊的军需资源。
于是骆图随着这些人木然地来到城西,他看到一具具骨瘦如柴的尸体被一车车地拖了出来,很显然这些人是在城西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然后没有了任何价值,便直接抛到了乱葬岗。
事实上在牧国和望阳国军队的眼里,他们只需要保证这些大匠和匠师们的口粮,保证这些人处在健康状态就行,至于那些苦力和杂役,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无非就是死了再换人进来,不然到时候将整个定西城的百姓全都带回他们的国家,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他们不会在意这种损耗。
看到那一车车的尸体被拖走,几乎所有运粮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除非是他们死了,否则绝对别想脱离这片混乱的匠营。
城西以一些残垣断壁为依托,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大营,在这大营之外,至少驻扎着四营敌军,也就保证了在这大营之中的那些匠师们根本就别想有机会逃出去,而且就算是逃出大营那又如何?他们根本就逃不出定西城。整个城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牢,骆图甚至远远地看到了巨大的高炉竖了起来,那是在城外匠营之中他曾经看到的炼铁炉,精炭使得巨炉之下的火焰呈淡蓝色,那赤红的金水如同小溪一般自炉子之中跳跃溅出,那些为巨炉填红的奴隶们时不时地发出惨叫,那金水沾身便直接蚀肉灼骨,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防护,显然,对于牧国的人来说,他们也不需要这些人能够支撑多久,死一个就换一个,仅此而已,不可能多此一举地去为这些人准备各种护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