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查阅了很多资料,参考的一本手抄的书里一个图案才设计出这张小几的,做大漆的工艺特别繁琐,做表面光滑平整的家俱成功率能稍稍高那么一些,而且还能适当的省下一点漆料,桌腿那里本来是雕花的工艺,她也做了些许修改。
许师傅看向陆向晚眼中已经含着热泪,“我师父教我做的第一件东西就是这样一张小几,连这上的图案都一样。”
粗糙的手指万般轻柔的扶着图纸上兰花的线条,他仿佛看到十几岁的自已跟在师父的屁股后面好奇的看着这些花纹一点点被镶嵌进木料当中。
然后看着师父把漆料均匀的涂到光滑平整的几面上。
“师父,这么手艺为什么没人学了呀?”
“唉,手艺好是好,可你看师父的手。”
许师傅看了看自已那双粗糙干裂的手,漆器虽好,可大漆有毒,每割一次漆手上都会又痒又疼,红肿起皮,久而久之凡是做漆器的匠人的手,都会变得粗糙不堪,但谁又能想到,没有这样的手,就不会有传承几千年的漆器呢。
许师傅缓缓站起身,抹了下眼中的泪水,如今师父早就不在了,这世上还能有几个人会这门手艺呢?
他已经这把年纪,要是有一天他走了,这门手艺还能不能传承得下去?
回头间,许师傅看到身后那个镶嵌了玉石的柜子,一脸不可置信地奔到跟前,伸手细细抚摸,“这,这柜子,是,是谁做的?”
王良和周鹏齐齐站了起来。
许师父看看王良,又看看周鹏,刚刚还带着灰暗的眸底,缓缓燃起一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