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家里的人自然灾害的那几年死的就剩他一个。
打那时起,他整个人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没着没落的,他觉得自个就是凑和活着。
所以当年陆华才把事故责任都推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连辩解都没辩解,就上农场来了。
“叔,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跟你交个实底,我那买卖现在干的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确实是需要一个收帐管帐的人,你要是还有闲心,就当是帮帮我,你也知道管帐这事,得寻个信得过的,我在厂里能信得过的也就您了。”
陆向晚瞧出王向文想推辞,他眼底那抹苍凉里混着一个人对世间毫无眷恋的颓丧。
她虽然对王向文了解的不多,但她是绝对信得过王向文的为人的。
他对名利金钱似乎都没什么兴趣,就爱看看书报。
王向文迎上陆向晚真诚的眸子,缓缓叹了口气,“行,咋也得等我把家搬完的。”
这些年他也算是看着陆向晚长大的,他没结婚也没有孩子,拿着陆向晚跟自个的孩子差不多。
陆向晚都这么说了,他哪忍心让孩子失望。
“不过叔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叔就帮着管管帐,其它的事,你可别找叔。”王向文道。
他在黄花农场这些年算得上不问世事,这样的日子他过惯了,懒得再去看那些勾心斗角的嘴脸。
“行。”陆向晚愉快地点点头,“就让您管帐,当大帐房先生就行。”
只要王向文答应了就行,这样要是她跟顾建勋上大学,有王向文在家里帮衬着,她也不怕孙颂芝挨欺负,她还有个自私的想法,说不定相处久了王向文和孙颂芝还能擦出点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