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晚还记得有一次陆华才有半年多没回农场,一回来就因为孙颂芝给他盛的饭里有硬底的锅巴,抄起手腕粗的棍子就追着孙颂芝打,她当时觉得陆华才是想把孙颂芝打死,吓的愣在那一动不敢动。
陆向雨护着孙颂芝挨了好几下,身上青肿一片,陆华才看着不断哀求哭泣的娘俩不仅不收手还越打越来劲。
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听到姐姐让她去喊人,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喊人,撒丫子跑出门,一路哭着喊救命。
最后是王向文带着农场的人赶来把陆华才拦下,还替孙颂芝挨了一棍子。那一棍子在王向文的脑门上开了一道十来公分长的大口子哗哗淌血。
王向文在黄花农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会计,但人缘好还特别有威信,陆华才把他打伤算是激起了民愤,要不是王向文拦着,陆华才肯定要被农场的人胖揍一顿。
这件事后,孙颂芝第二天就发起高烧人事不醒,陆向晚和陆向雨干看着没办法,家里一块钱都拿不出来,姐妹俩抱着哭成一团,觉得孙颂芝快要熬不过去了。
就在姐妹俩快要绝望的时候,又是王向文把农场的赤脚大夫叫来给孙颂芝抓了几副中药,诊金药费也是只字未提。
想起久远的往事,陆向晚心头像是撒了把盐,那些她以为已经痊愈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她决定下午就去黄花农场找王向文,这些年她们娘仨一直惦记着王向文的恩情,孙颂芝每每提起来都热泪盈眶,也是时候去登门答谢的时候了。
回家吃过午饭,陆向晚便和姐姐一块去了商业局,挑着上好的点心称了五斤,拿了四桶麦乳精、两瓶西凤酒又割了五斤膘厚厚的五花肉。
看着这些东西,陆向晚挑唇一笑,虽然这点东西不足以答谢王向文当年对她们娘仨的帮助,但至少能代表她的诚意。
“你这是要去哪?咋还买这些东西?”陆向雨帮陆向晚把东西往自行车上装,这可是好几百块钱的东西,要是为了帮孙颂芝打离婚官司要花这么些年,那还不如不要陆华才那些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