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挣工分,陆华才又不在家,孙颂芝一个女人干跟男人一样的活,陆香卉的男人是大队长,专挑些重活累活分给她,还要克扣她的工分。
村里有人看不下去帮她搭把手,陆香卉能追着人家屁股后头骂出二里地,要是帮她的是个男的,陆香卉就满村说她偷汉子。
那些年陆华才一回来就打她们娘仨,这里的原由跟陆香卉脱不了干系。
她这辈子忘了谁都不会忘了陆香卉,就算是烧成灰她都能认得。
孙颂芝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半晌没说一句话,脑海里全都是那些年陆香卉作践她们的情景。
“妈,您可别气,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陆向晚劝道。
她知道孙颂芝心里是绝对过不了这个坎的,别说孙颂芝过不了,她们姐妹俩也过不了。
她是正事多的忙不过来,不想把时间耽误在这种不值当的人身上罢了。
“她来干什么?”陆向雨眼里也冒了火,“她男人死了活该,跑到这来添什么晦气。”
孙颂芝气的手都在抖,不怪得陆华才没来医院,原来是陆香卉来了。
那些年陆香卉没少在陆华才面前嚼她的舌根子,陆华才觉得要是没有陆香卉在村里帮他盯着她,她指不定趁他不在家偷多少个汉子了。
“妈,要不咱还是别回家了。”陆向雨劝道。
气归气,但孙颂芝的身体重要,犯不上为了陆香卉这种人气坏了身子。
“回!干嘛不回!”孙颂芝扶着床缓缓站起身,“我倒要看看她来作什么妖。”
陆向晚扶上孙颂芝,慢慢往外走,她知道孙颂芝不亲眼看到陆香卉在家是不会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