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走得正好,不然说不定早就被人灭口。
瞿绾眉朝她回道:“去吧,将他带来。”
丹烟应道:“是,殿下。”
片刻后,丹烟领着大夫前来。
王夫人疑惑问:“殿下,这位是?”
瞿绾眉笑道:“这是我新寻的大夫,听说医术极高,我听闻王夫人近来有头疼之症,所以特地将他一同带来,给夫人诊一诊脉。”
王夫人见她如此有心,心中欣慰不已,朝她又再次行礼道:“多谢,殿下。”
瞿绾眉朝何大夫吩咐道:“何大夫,请你替王夫人诊脉。”
“是,殿下。”何大夫提着药箱前来,缓缓坐下,耐心地替王夫人诊脉。
王夫人早已被头疼之症折磨数月,京中不少妇人得知此事。
片刻后,何大夫收回手道:“夫人的头疼之症并不难医治,只需要吃上几个方子便好。”
说罢,转身去写方子。
王夫人瞧着稀奇不已:“当真只要吃几个方子?”
何大夫躬身回道:“没错,夫人可先试一试,若是无效,可再由小的来给您针灸。”
王夫人笑道:“好,那就先试一试你的方子。”
何大夫起身将写好的方子递给王夫人,起身时,朝四周看了看问:“大少夫人当年身怀有孕,现在怕已是总角之岁了吧。”
王夫人听着一顿,以为他说的是陈氏:“孩子已小产,并未出生。”
何大夫露出意外之外:“小的记得大少夫人即便已生产过,但是身子极好,怎会小产?”
王夫人听到已生产过四个字,猛地抬头:“你是说袁家那位?”
何大夫也是一头雾水:“王府的大少夫人不就是袁家的大小姐吗?”
王夫人捏紧帕子,坐直身子:“你是说曼茹?”
何大夫跪地道:“回王夫人的话,小的口中说的正是她。”
“你说她怀有身孕,是何时?”王夫人苍白着脸正色问。
何大夫回:“小的记得正是王家搬府那日,后来小的一家去往乾州,对京中之事并不知。”
怎么可能不知,不过是照着瞿绾眉的话说罢了。
他可不敢得罪王家。
王夫人身子渐渐僵住,如今有人证在,当年袁氏的确有过身孕,她既有身孕,又何至于会自焚。
她是被人所杀。
何大夫在此时还特地加了一句:“小的记得大少夫人当时怀的还是男胎,她得知后气极而泣,说终于可以圆了夫人和丞相的心愿。”
王夫人扶着椅子的手一晃,整个人差点摔了下去。
瞿绾眉连忙上前扶住她:“夫人。”
王夫人颤抖着身子朝何大夫继续问:“此言是真?”
何大夫作揖回:“回夫人的话,小的所言千真万确。”
王夫人缓缓站起身,朝他道:“多谢大夫,今日之事........”
她说着看向苏夫人和瞿绾眉,心知也瞒不过,便再未说下去,只是唤来小厮将何大夫送出府。
苏夫人看着何大夫离开,朝王夫人意味深长道:“王夫人,曼茹确有身孕,死得有些冤啊。”
王夫人讪讪笑着,毕竟是府中丑闻,她并不想传得人尽皆知。
苏夫人又道:“我记得当年我那封信是送到凌儿姑娘手中,夫人不如问问她,说不定也知晓。”
王夫人眉头一皱,脸色更难看。
一个跟了她数十年的女使,竟还背着她做出这等事。
她的胸口被一股怒气堵着,有些喘不过气,扶着身旁女使,努力让自己维持成相府夫人该有的镇定和端庄。
“苏夫人,府中之事,我定会好生处置。”
瞿绾眉见话已传到,起身笑:“王夫人,我们便不打搅你处理家事,先行回府。”
王夫人起身福身道:“是,殿下。”
话落,朝远处的女使唤道:“快送送殿下。”
女使们快步走来,送瞿绾眉和苏夫人等人出府。
未过多久,跟着玉瑶去拿贺礼的凌儿回到院内。
王夫人脸色沉得厉害,冷冷朝她道:“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