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面前，人人自危，冷漠至此。

妇人豁出去般，看着不怀好意的蒙面年轻人，旁若无人地继续蹲在地上，将废弃的玻璃瓶丢向垃圾桶。

一个又一个。

一下又一下。

“哐当”的投掷声像是号角一般吹响在每个过路人的心中。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坚持，她也要做完这件她认为正确的事。

终于，另一个过路男人看了看将妇女团团包围的蒙面连帽衫们，也加入捡瓶子的行列。

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

很快，四五名过路人开始蹲着捡瓶子，人数上已经和蒙面人不相上下。

“啪——”

突然一名蒙面人踹了脚妇人。

妇人被整个身体踢翻，手提包里的青菜散落一地，七七八八地落在大街上，绿油油的分外刺眼。

蒙面连帽衫冷哼一声，将手机对准妇人的脸开始拍视频，“我是个记者，我想采访你。”

妇人爬了几下都没爬起来，怒目瞪视，“你？记者？”

很快，另外几名捡瓶子的过路人纷纷加入争吵的行列。

“咱们香江没有你这种记者！你和那群遮脸大学生是一伙人！”一名暴躁老汉，一把将蒙面人的手机一推搡，“啪叽”手机顺势摔碎在地，屏幕碎裂。

暴躁老汉血性上涌，骂骂咧咧声不断，“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自由么？你们看看这街道！啊！看看！咱们被你们的自由搞得都不敢上街！我们的自由呢？你们只看你们的自由，那我们的呢？”

暴躁老汉越说越火爆，直接上手，一把提起蒙面连帽衫的衣领就作势往地上一推搡。

瘦弱的年轻人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暴躁老汉冷笑，如同怒目金刚一般瞪视，“还遮脸遮脸？你们都不要脸了，还遮个屁的脸！”

说着，沧桑的大手一把将那裹脸黑口罩拉扯下。

连帽男惶恐间，整张脸被公之于众。他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活像投机倒把的精明生意人。

“你不是……”暴躁老汉一愣，好像对这张脸有印象。

妇人凑上来惊呼，“你是那个电视里大讲堂的律师助理？”

这可是公职人员，没想到蒙面挑事的废青居然还有公干职务？还是抛头露面的名人？

就在几人震惊愣住的关头，连帽衫律师助理惊恐地遮住脸，“别拍！不许拍！不准你们拍照！你们这群衰仔！”

暴躁老汉气得牙痒痒，“你们吃国家的饭，还来对香江生事？你都不要脸了，还怕人看？我已经上传到网络，就让你的领导好好看看你这张嘴脸！”

一时间，几名蒙面连帽衫纷纷惊恐地遮捂住口罩，生怕被人揭开面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