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回教室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下课了,自她被杨班叫走以来已经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你都说什么了?”
还没等她坐稳,我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她。
“还好吧,就问我有没有和异性不正当交往。”
白兰手指点在下嘴唇,看起来一脸轻松。
“就这你跟他扯了半个多小时?”
其实白兰在办公室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时其实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不对了,因为真正被套不出话的人只会和我一样,没两分钟对话就会结束。
而现在看着白兰这样淡定的样子,也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白兰不仅被套出了话而且不自知;
第二、白兰轻而易举地守住了秘密并且和杨班闲聊了半小时。
怎么看,似乎都是第二种可能性最高。
“没有啊,我就告诉他说我根本就没有谈恋爱。”
白兰反倒是觉得我有些莫名其妙的。
“然后呢?他是不是退而求其次问你有没有和异性之间过多接触?”
“哦对,你怎么知道的?”
白兰的即答让我对她寄予的最后一丝希望在顷刻间破灭,果不其然简简单单的一个登门槛就把她话给套出来了。
“然后我猜你就开始跟杨班解释你和我之间只是朋友之类的,说了一大堆?”
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白兰好像还是不明所以,
“然后杨班就提醒我说把握尺度,然后我就回来了。”
“我就知道。”
我手掌掩头,不住叹息。
白兰似乎相当反感且不解我这样的反应,转头看薛礼文,一直以来都将一切听进耳朵里的他也跟我一样忍不住摇头。
“我哪里说错了吗?我明明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白兰气得双手叉腰,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这么唉声叹气。
费了一番功夫平复好心情之后,我才跟白兰分析起来:
“你当然是实话实说,但是我问你,如果人家没问,你干嘛要自已实话实说呢?”
我这样的表述还是让白兰听不太懂,于是我尝试着更具体了些:
“如果你心里没有鬼,那么当杨班问你是否存在不正当关系的时候只回答个否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做那么多解释呢?”
“那些你自已都确定不了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让人猜疑呢?”
眼前白兰的表情告诉我这时她才醍醐灌顶,但显然一切都为时已晚。
“那,那怎么办?”
白兰脸上的愠色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的愧疚。
我摇了摇头,摊开手表示自已也完全没招。
“按照惯例来说应该不会告知家长,毕竟你们之间本来也就不是那种关系吧。”
薛礼文及时安慰道。
然后,他竟是嘴角露出一抹笑,转而向我:
“话说你刚才说认为白兰心中和你的关系连她自已也都不能确定是吧?”
我点了点头,第一时间还没马上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在意这句。
但很快,我就意识道自已不经意间的这句话隐含着怎样的意义。
“明明人家白兰明确说的是朋友,怎么到你这里就确定不了了呢?这个确定不了的关系恐怕是你自已的想法吧。”
薛礼文的分析令七组所有听众目瞪口呆,只剩我一个人脸色难看。
“所以我们其实就朋友以上的关系对吧。”
我仍尝试着给自已找个台阶下,于是转向了白兰,期待这个时候她能实话实说。
“谁要跟你纠缠不清,朋友就是朋友。”
白兰这回却是很快学以致用,不仅没给我台阶下,还让我显得更加自作多情。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控制不住地指指点点,但谁也不知道这些指点会不会成为回旋镖。
好在这种尴尬的氛围并没持续超过一分钟,因为下课铃声正好响起救我于水火。
。。。。。。
“不是说不会通知家长吗?我靠,你妈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