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容熙明小时候也去过博物馆,那被封存在防弹玻璃内的古董文物,除了龙气弱些,其阴气弥漫与这一模一样。
所以她有十足把握。
谭漱青:“可有证据?”
容熙明摇头:“那周朝皇子已经死了数十年,早就魂归地府,如何能来为某作证?大人可知,这是谁赠与秋宏远?”
谭漱青脑子转的飞快,既然容熙明这么问,那肯定是最近提到过的人,又见她面色不喜,眼眸里全是厌恶,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人,谭漱青便有了底,道:“可是白家人?”
“不错,大人深谋远虑。某已让吴红苗去盯着白家了,现在便召其回来问上一问,可曾见过此物。”
容熙明掏出一根线香手指一抹无火自燃,香味极淡,谭漱青他们根本闻不到味道,却能感觉周身气场一瞬间阴森起来,似乎看不见的地方睁开了无数双眼,贪婪觊觎着他们,便是后脊背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好在容熙明又甩出一张符箓,符箓悬浮于半空,煌煌赫赫,妖魔鬼怪无不远远退散,生怕被这狠辣道士给捉了去。
线香再香,也要有命享啊!
吴红苗突然被容熙明召回,未有任何不满,依然是谨小慎微带着点怯弱模样,甚至因为见到了谭漱青这个县太爷还越发紧张,缩着肩膀往容熙明身边靠。
容熙明拿着那块莲花玉佩,问吴红苗:“你可见过和这个气息如出一辙的物件儿?或者那白府里有没有散发着同样气息的地方?”
吴红苗凑过去,还未碰到玉佩,就径直弹开,玉佩上附着的一丝微弱龙气令她十分惧怕,便是突然间,吴红苗想到了什么,立刻开口:“奴死的那日,魂魄在白家大爷书房外感知的气息和这个一模一样,这两日进出的两辆马车上也有一样气味的东西,只是味道很淡,不像这个,特别浓,奴,奴有些害怕。”
害怕是正常的,容熙明将线香递给她,吴红苗不好意思接过,实在是太香了,她顾不上怕躲到一边吃去了。
谭漱青神色格外难看:“本官没想到这白家平日里小打小闹就罢了,竟然敢沾染这掘墓盗墓的诛九族的大事儿。凭白家那几个吃喝嫖赌的夯货肯定不敢这么做,只怕后面还有大鱼。我们须得从长计议。”
“本官曾在东南兵马大都督帐下做过参谋,现在便修书一封与大都督,待他看了书信,必然会援驰我等,到时便一举拿下白家,何必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容熙明点头应是,又看谭漱青面相,天庭饱满开阔,已是名堂亮如昼,这是贵人已至之相,只怕与那大都督不是简单的上下属关系。只是这些与她无关,她也懒得多问,只指着莲花玉佩道:
“大人,这玉佩沾染了阴煞血气,平常人碰不得,轻则疾病不断,重则家破人亡,某便先带回去封印起来,你看如何?”
谭漱青:“甚好,那便麻烦小大师了。”谭漱青是完全相信容熙明这点的,当下和庞师爷还不自在的后退两步,一点没有刚才还跃跃欲试的观摩模样。容熙明看的微微勾唇,拿起盒子盖好揣回了兜里。
接着便道先告辞回去处理这阴物了,二人也是急着写信递过去,便各自散了去。倒是临走谭漱青还不忘给容熙明拿了一袋茶叶,十分细致体贴。
到了小院,容熙明将茶叶递给彩云,也让张贵先回去了。因着张贵有个妹妹,容熙明不曾让他守夜过,一个女孩儿在家,哪里放的心下。
她坐在床榻上,摩挲几下白玉莲花,而后刺破指间,沁出一颗血珠子来,血珠子直落落滴在莲花上。一瞬间,淡黄的花蕊似吸饱了鲜血一样,红的惊人,一股股阴煞之气汇聚而来,一层层将容熙明和白玉莲花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一只巨大的茧。
周围所有孤魂野鬼无不疯狂退散,生怕被这阴气漩涡卷进去了,容熙明调动着全身的灵力,一遍遍冲刷着莲花玉佩,直至将里面的阴煞之气牢牢的固定在每一个阵脚,硬生生用阴煞之气布了一个养灵锁魂阵,才又一股脑的将煞气塞进了莲花玉佩,完全不顾玉佩差点被撑爆了。
一件中品灵器便便这么制作完成了,如果有其他玄门人士见了,必然眼珠子都要瞪得脱框,他们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蕴养十天半月,而后开坛祭天,最后拼着保底的概率,得了一件下品灵器都美滋滋乐颠颠。
结果容熙明这小混蛋,眨眨眼睛就搞出来了个中品灵器,还让不让人活了!
天生道骨,果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