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她,就感觉无物一样的轻松。
从医院门口到停车场,要走一段不近的路。我抱着一个女孩子在怀里走路,这在深圳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因此一路过去,几乎没人在意我们。
兰花儿在我一脚踏进停车场时,终于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刚才那女孩子是谁呀?”她笑吟吟问我:“你女朋友?”
“胡说!”我训斥她道:“边都沾不上,什么女朋友啊。”
“她生气了。”
“生就生吧,我有屁办法。”
“你不怕她不理你?”
“我都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跟我生什么气啊?”我严肃地说:“兰医生,你现在需要的是包扎伤口。”
她轻轻笑了一下说:“刚才还痛死我了,现在不痛了。这点小伤,不用担心啊。”
我笑道:“可以走路了?”
她勾紧我的脖子说:“你敢放我下来,我就咬死你。”
停车场里除了车,安静得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笑笑,走到我的车边,打开侧门,将她塞进去。
兰花儿安静地等我上车,指挥着我说:“送我回家。”
“好。”我爽快地答应。
兰花儿上中班,下班的时候一脚没踏稳,从台阶上滚落下去,将一条腿摔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最让她难堪的是,周围围了一圈人看热闹,居然没一个伸手来扶她。
我笑道:“如果你不是美女,肯定有人扶。”
“难道我是美女就不应该扶?”
“别人是担心闲话啊,以为是去占你的便宜。”
“你怎么就不怕?”
“我们是熟人啊。”
兰花儿就抿着嘴巴笑,说:“我们很熟吗?”
“比别人熟吧?”
“我觉得一点都不熟。”兰花儿笑嘻嘻地说:“你王者就是想占美女便宜。”
我大声叫起屈来说:“狗咬吕洞宾啊。”
她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掐住我的手臂,低声笑问:“你说谁是狗啊?”
我躲闪着她说:“谁掐我,谁就是。”
她放开手,瞪我一眼说:“你才是小狗呢。”
笑闹了一会,兰花儿说:“你是那个病人,可以出院了。”
“好了?”
“她有病吗?”
“我又不是医生。”
“我是。”
我便沉默,美心如果出院,能安排到哪里去?再回别墅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别说她现在有个精神病的嫌疑,就算她没这个病,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人,谁不顾忌呢?何况孟小冬在那么精致的一个女人,怎么也不会让她再呆在身边啊。
“你不想接她出院?”兰花儿狐疑地看着我问。
我摇摇头说:“你们这里,好人都能治出个精神病来。”
兰花儿便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王者,你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了?我们是屠户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说那个意思。”
兰花儿不说话了,咬着嘴唇,双眼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我也不说话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给美心找个地方安顿。毕竟王常举进了看守所,不说一天两天能出得来的,美心来深圳,与我的怂恿分不开。如今王常举有心无力管不着,我再不管,难道让她流落街头吗?
我的心思转了好几圈,突然一个念头冒上来,顿时心里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