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最右侧的车辇之内传来一声冷哼。
随即一道身影从车辇之内飞出，恐怖的鬼仙之力澎湃。
第九重虚空感受到她的力量，都出现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响。
阴月明越发强大了。
砰！凤帝和阴月明在虚空之中疯狂的交手。
“你不最是慈悲吗？为何不阻止？”凤凰对着左侧的车辇之内询问道。
“我！最是慈悲！”如来佛主的声音在车帘内传来。
这话似乎说了，又似乎没说。
凤凰皱着眉，他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杀死古神，就是对众生的慈悲。
“她有什么错？”凤凰有些唏嘘。
“错？这不是错！”如来佛主平和的说道。
“那是什么？”凤凰询问道。
“是因果，是罪孽。是！”
“债！”
“债？”凤凰皱了皱眉。
“是的，债！
古神欠天地众生的债！”如来佛主捻着念珠，眼中似乎看到了那个跟讲大道理的男人。
“一群人一出生就可以长生不死？这天下间哪有这般道理？”如来佛主这般说道。
“难道不应该吗？”凤凰疑惑道。
“自是不应该，他们统治了这方界足足一百万年。
一百万年。
这是祝福，但是同时也是责任。
他们是有责任护持着方界发展壮大的。
可是他们呢？
高高在上的抬着头，如同猪狗一般对待半神和人类。
甚至在发现人类诞生璀璨文明之后，毫不犹豫的就要摧毁对方。
这就是他们的债，他们欠世界的债，只不过如今该还了罢了。”如来佛主双手合十，诵念真经。
“你是在说古神？”凤凰声音略低。
“后人哀之而不鉴，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矣！”如来佛主这般说道。
凤凰琢磨这几句话，叹了一口气。
“阳光之下，似乎没有什么新鲜事。”
“那是因为有了光明，才会出现黑暗！”
凤凰不再言语了。
凤帝的真实修为是要远远高过阴月明的。
她是真正的生命古神，是半神的母亲。
但是方界的崩毁对她的伤害也极为大，再加上长达万年的追杀，她的伤势越发严重。
一位掌控着生命道则的古老神明，拥有通天彻地之能，但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却也束手无策。那么她又能发挥出几分战力呢？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逝去！
凤帝的处境愈发艰难，渐落下风之势愈发明显。
双方激战已达数千个回合，每一招每一式皆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整个空间都被他们的战斗余波搅得天翻地覆。
灵气海翻腾不止，一道道恐怖的灭世景象浮现。
“接我一掌！”
阴月明猛然拍出一掌，挟带着无尽威势径直朝着对方胸口轰去。
刹那间，天地之间骤然浮现出一只体型硕大无比的鬼仙。
那鬼仙身躯庞大如山岳，静静地蹲伏于大地之上，双手紧紧抱住头颅，放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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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它的恸哭声响起，犹如决堤洪水一般的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而下。
凤帝见状，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紧接着便见一尊凤首人身的恐怖神只再度浮现在半空之中。
那神只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来自火焰地狱的魔神降临世间。
然而，鬼仙的泪水如同密集的雨点般洒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地溅落在神只身上。
这些泪水刚刚接触到神只身体的瞬间，竟然立刻化为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黑线，迅速蔓延开来。神只不由得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鬼泣！”阴月明口中暴喝出声。
此乃只有将鬼仙之道修炼至登峰造极境界方能施展出来的恐怖神通。
而阴月明之前一直在苦苦隐忍，直到此刻才突然爆发，显然是要给凤帝以致命一击。
轰！
凤帝没有预料，被阴月明一掌拍在胸口。
哭泣一出。
凤凰侧目。
“好神通！”她不由感慨。
“月明资质超绝，气运极好。”如来佛主这般说道。
“你不满意？”凤凰这般问道。
如来佛主双手合十，眸光闪烁，继续开口道。
“我生来愚且笨，不懂天数，于是更明白，万事万物不可急功近利，需要稳扎稳打，才能勇猛精进。
一个人能走的远，最关键的就是资质和气运。
但是一个人要想走到头，最关键的却是认清楚自己。”
凤凰若有所思。
“这般神通，需要多少日月才能领悟。
有了这般时间，为什么不精进道行，道行高深了，又有什么神通不是信手拈来。”如来佛主这般说道。
“月明走错了路了。”凤凰若有所思。
“是的，就看她何时才能醒悟，否则就算几十万年，她可能也只会停留在至尊之境，再无进步。”如来佛主断言道。
事实正是如此，这一招鬼泣无比恐怖，但实际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否则她早就在第一时间动用了，她只能当做杀招，就说明她的道行根本不足够长时间驱使这门神通。
但是足够了，阴月明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已经彻底占据优势。
天空中鬼神泪水不断，彻底将凤帝淹没。
凤凰身躯微颤，转瞬又恢复如常。
如来佛主捻着佛珠，抬起头似乎在看着什么。
“可恨我等三人不识天数，害了古神族裔，此乃我之罪，今日以血献祭，给古神一个体面的落场。”
凤帝的声音传递，震荡虚空，海水之中骤然明亮，如同升起一轮太阳。
阴月明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打飞出去。
但是这股光芒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有多久，那股璀璨的生命气息骤然下落，直到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神通消散，只剩下凤帝站立不倒的巍峨身影。
“找死！”阴月明怒吼出声。
“够了！”如来佛主突然出现，拦住了阴月明。
“皇帝，就要有皇帝的死法！”
他缓缓的走到凤帝跟前，闭上了她的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诵经。
“我要将尸身带走！”凤凰开口道。
如来佛主没有理会。
“如来！”凤凰皱眉。
“尘归尘来，土归土！她若是真的想和你走，就不会死在这里了。
让死者有个体面的逝去吧。”如来佛主叹息了一口气。
随即手中金光绽放，凤帝化作一缕赤芒，彻底消散。
古神三帝之一！
涅盘真火的拥有者！
半神的创造者！
凤帝！
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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