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贵阳府城不丢,王三善便能会同朝廷源源不断的兵力,将其剿灭。
想到这里,安邦彦嘴角的不屑之色更深,估计远在广西的王三善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一次起兵,并没有打算将战场放在贵州。
他的真正目的,乃是绕过如尖刀一般横在自己头上的贵阳城,直奔兵力空虚的遵义府及平越府,从而将战火蔓延到四川境内。
届时,他便可连同川南那些同样对明廷虎视眈眈的土司,一并起兵。
‘‘可探明前方官兵虚实?’’
不多时,心情澎湃的安邦彦止住了嘴角的笑意,朝着身后的心腹问道。
为了迷惑官兵,也为了不走漏风声,他的长子安武功仍然留在鸭池河畔的天柱峰。
而他本人则是转移至织金关,亲自坐镇。
‘‘回大长老,’’闻声,一名瞧上去面容与安邦彦有几分相似的夷人忙是上前一步,略显兴奋的拱手说道:‘‘前方军堡中官兵不过千人,且疏于防范,不足为虑…’’
安邦彦作为上任同知之子,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水西族长,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趁着主脉势弱的当口,才将水西大权揽入其中。
尤其是天启元年,受到朝廷敲打之后,他在族中的地位和威信更是一落千丈。
为了维系自身的地位,安邦彦大力提拔自己的心腹和族人。
刚刚说话的那名夷人便是他的族侄。
此话一出,幽静的织金关城墙上便是响起了一阵哄笑声,不少夷人的眼眸深处都是露出了疯狂之色。
区区千余名官兵,又是毫不设防的情况之下,几乎可以说毫无威胁。
‘‘好,大事可成。’’
闻言,安邦彦便是微微点头,紧绷多时的心弦也是放松了下来。
抬头瞧了瞧头顶的月色,安邦彦于心中默默估算了一番时间。
‘‘半个时辰以后动手,动作要麻利些,不要留活口!’’
虽说半个时辰之后还不是夜色最为浓郁的时候,但安邦彦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他还想趁着夜色,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遵义府城外。
遵义城中,他早已安插好了不少内应,只待大军一到,便可‘‘临阵倒戈’’。
‘‘遵令!’’
短暂的沉默过后,如野兽一般的低吼声于茫茫夜色之中响起,引得山林中都是传开了一阵鸟兽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