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堡大小姐的新花园建好了,俞锦书与钟离缙这日便住了进去。
周雄住在客院。
接连几日,俞锦书每日早早地到客院找她的周伯伯,让他跟着一起为老百姓行善事。
如此一来,又抠搜出周雄不少钱财来。
他稍一出手,于老百姓来说,或许便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比如可以拿着这些钱做个什么营生之类的。
这夜里,破院里传出动静来。
俞碧蕊大声呼喊:“不好了,不好了,我娘出事了,快去叫我爹爹来。”
守院门的修士去叫了俞佑晟来。
俞佑晟本是不想管的,俞锦书却劝他过去一趟。
“可别真让她死在俞家堡,外人便会说你灭妻了。”
俞佑晟冷哼了一声:“她如此虐待你,本来就该将她给灭了。”
说罢,还是去了。
破院,邓氏戴着面纱,躺在床榻上,俞碧蕊正坐在床沿给她输送灵力,将她刚吞下的金子给逼了出来。
俞佑晟进来时,正是俞碧蕊帮邓氏取下金子的时候。
邓氏剧烈咳嗽了起来。
俞碧蕊帮邓氏抚背顺气,一转脸见到俞佑晟,忙说:“爹爹,你不能再如此折磨娘了,她好歹是你的妻子,是你将她迎进俞家堡的。你可知她多不容易啊!一位新娶进门的女子,没过两三个月丈夫就远游了,且一去便是数年才回,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爹爹,你在责备娘的时候,有没有扪心自问过,你待娘好吗?若是你待娘好,那娘肯定也会待姐姐好。你自己都没有做到一个好丈夫,又如何让娘去做一个好妻子?”
俞锦书在外边听了俞碧蕊这番话,觉得俞碧蕊终于变聪明了一些。
不过以俞碧蕊的智商,这话肯定是她学来的。
应当就是周雄这个老狐狸。
爹爹的确对邓氏不好,俞碧蕊最后那几句,是一针见血,如此便让爹爹将邓氏对她的所有虐待,都归咎于他自己身上。
俞佑晟听着这话,眉头抽了两下,他微微低了下头。
难道是他错了吗?
就像碧蕊说的,如果当年他善待了邓氏,邓氏就不会把气撒在锦书身上,甚至会善待锦书。
当年的情况,他是真的只想为锦书找一个娘亲,好补全这个家庭。
他对邓氏并没有什么感情。
俞碧蕊拿着从邓氏嘴里取出的金子走到俞佑晟面前,哭着说:“爹爹,娘心里万般的委屈,你从来不过问,从来不听她说,如今逼得她要走绝路。爹爹,娘她何奇无辜,要受你十几年的冷落。而你还在这里责备她苛待了姐姐,你有资格吗?”
周雄也来了,他在外边听着亲生女儿说的这些话,默默地在夸她聪明。
俞佑晟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爹爹我确实不是一位好丈夫,冷落了你娘,可这也不能成为她虐待你姐姐的理由。”
“呸!”俞碧蕊满面含泪,目光紧逼俞佑晟,“怎么就不是理由了?当年姐姐多顽皮,娘不过是管得严厉些罢了。后来你长年不着家,娘心里孤寂委屈,她心里满满都是气,她每日面对着你与你前妻生的孩子,心里如何好受?我娘只是一个俗人,她不是圣人,她甚至连修为都没有,她只想嫁一位好丈夫疼爱她,可她在你这里得到疼爱了吗?”
俞佑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