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流蹙着眉眼循声望去,是霍起追来了。
他明白,这是白费了功夫,他终是与俞锦书回不去了。
又或许,他将命丧在这茫茫荒野之中。
“锦书。”
“妹妹。”
几道马儿嘶鸣声响起,霍起与俞宇凡他们都拉紧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接着翻身下马。
霍起冲到了俞锦书的身边,看着她穿着如此单薄,还赤着足,连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裹在她的身上。
“锦书,你没事吧!”
俞锦书冷静道:“我没事,但他有事。”
霍起看向沈江流。
他才不管沈江流如何,怒得站起身,拔出长剑,剑尖直抵沈江流的胸口。
“王爷,不能杀他。”俞锦书站起身来,看着霍起。
霍起眸光比这冰寒的天气还要冷:“为何不能杀他?莫不是你对他还有情意?”
他心里酸涩无比。
俞锦书知道这家伙是吃醋了,她道:“沈江流虽说将我掳走,但这一路来,他并没有伤害我,方才也是他护着我,我才没事。”
沈江流脸色惨白,听着俞锦书说这些话,他心里暖暖的,哽声道:“锦书。”
俞锦书一眼瞪向沈江流:“别这样喊我,沈江流,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是漠北王霍起。我现在不让王爷杀你,不过是因为你救下了俞家二百多条人命。”
她走到沈江流的身后,去查看他背上的伤口。
此刻锋利的断木还插在他肩背上。
“沈江流,你现在伤得很严重,我给你治伤,从此往后,你我再不相欠,也再不相干。”
她说着,手握在断木上,一使力便将断木拔了出来。
接着她迅速地拿着地上的毯子用力压住沈江流的伤口。
霍起看着俞锦书的脚,连忙脱了身上的袍子,将她的脚给包了起来,又帮她把披风裹好在身上,生怕她冻着。
俞锦书感觉沈江流伤口的血止住了,便松开了毛毯,又问沈江流的手下:“有剪刀吗?”
手下摇头:“没有。”
漠北王府的一位侍卫说:“我这里有。”连忙将剪刀送了过来。
俞锦书接过剪刀,将沈江流伤口处的衣服给剪出一个洞来,露出他受伤的位置。
她又问:“谁有酒?”
也是漠北王府的一位侍卫:“我这里有。”他递了个酒壶来。
很多人身上都会带点酒,一来可以暖身子,二来有时受了伤好用来消毒。
俞锦书给沈江流的伤口拿酒消了下毒,又清理了他伤口里的木屑。
这时候,又有侍卫拿了治伤的针线与纱布来。
俞锦书给沈江流缝合了伤口,再用纱布将沈江流的伤口包扎好。
霍起看着沈江流,恨不得杀了他,可锦书要留他一条命,他也没办法。
“给他们的车厢换一匹马。”
一位侍卫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又有几位侍卫将车厢扶起。
车厢虽烂了,但坐人是没问题的,等到了前边城镇,修理一下又或是重新买一辆便可。
霍起将俞锦书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将她抱上自己的马背。
临走之前,霍起再次拔出剑,剑尖指着沈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