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
昌平公主赶紧偎上前,半撒娇半和稀泥:“这分明是皇上的意思,您怎地错怪凛王爷啊?
您难道没听见凛王爷唤您岳丈,称呼我姑母吗?
既已成了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这些小事呢?”
“公主所言极是!”
昌平公主话音才落,玉玲珑已朗声接口:“父亲,横竖都是一家人,八皇子都不怕变成鬼王不得娶,女儿做甚要发愁成了寡妇不能嫁呢?
且宽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哦对!咱们玉和侯府的嫁妆,就参照凛王府的聘礼准备吧!”
话毕,冲所有人挥挥手,潇潇洒洒扬长而去。
看着玉玲珑渐行渐远的背影,夜凛寒只觉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有了升腾趋势。
他说明日日落西山来迎娶,暗指她乃是死人。玉玲珑便还击他变成鬼王,明言他将因毒蜘蛛啃咬中毒而亡。
他不提聘礼只暗示嫁妆,讥讽她是赔钱货。玉玲珑便夸下海口哪怕自己成了寡妇也不愁嫁,暗嘲他即便心有所属也没命娶。
她甚至明言,他给多少聘礼,她就还多少嫁妆。
这个死女人,她难道不知,嫁妆乃是女子在夫家的安身立命之本吗?
难道,不与他抬杠、少说两句话,她能死啊?
夜凛寒被玉玲珑气得头晕脑胀,夜烨的思路却无比清晰。
他懒得去管主子与谁相好,却揪心主子是否性命不保?
因此,玉玲珑的话听在夜凛寒耳朵里是冷嘲热讽,听在夜烨耳朵里,却是真正的催命符。
想都没想,夜烨便纵身追了出去。
玉玲珑转动轮椅前行,走得并不快,夜烨轻功了得,不过眨眼便追上她。
“王妃!”
脱口轻唤,夜烨拦住玉玲珑,诚恳一拜:“求王妃赐解药!”
“诶?”
玉玲珑仔细打量夜烨,好整以暇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王妃。
你还是……”
“王妃!”
再唤一声,夜烨竟单膝着地跪倒在玉玲珑面前:“请赐王爷解药,求您了!”
瞧出他的固执,玉玲珑终于仰首望天。
“唉!原来夜凛寒身边,还是有明白人的嘛!”
勾唇轻笑,她眸光流转,视线触及夜烨的眼睛,竟让夜烨产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你是叫夜烨吧,自幼伴随在八皇子身边长大的贴身侍卫对吗?
别感到奇怪,自是有人曾在我耳边提到过你,所以我对你印象颇深。
夜烨?你既心思剔透,可愿与我结盟?”
夜烨心头微惊,这挖墙脚居然挖到主子跟前,还挖得如此理直气壮。全天下,大概也只有玉玲珑了吧?
不过,开诚布公总比背后使阴招要好,夜烨直视玉玲珑,坦然道:“王妃既知夜烨的底细,又岂会不知王爷的为人?
王爷义薄云天,您伤他性命恐怕自身也难保。
故,结盟之事,夜烨没必要答应。”
“呵!当真有张巧嘴。”
单手扶额,玉玲珑颇无奈:“今日回府之初,我并未将夜凛寒纳入敌人范围,甚至,我都没将皇上和皇后的指腹为婚当回事儿。
便是夜凛寒要悔婚再娶,与我何干?
他只管拿了皇上的圣旨,寻玉和侯退婚便好。
可夜凛寒今时今日所作所为,是君子风范吗?
他指使凛家军围攻玉和侯府,挑唆无知百姓羞辱殴打我,还波及我娘亲。眼下,又跑来玉和侯府对我痛下杀手。
呵呵!难不成,你们凛王府的人以为别人都是软柿子,可以任由夜凛寒搓扁揉圆?”
“夜烨并无此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