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一场旷古烁今的战争,胜负可非一人之力能够决定。
其余兄弟旅在得到命令之后,尽皆向第三旅方向杀了过来,一个时辰之后,第一军六个旅聚在了一起。
战阵呈人字形展开,第三旅就是人的头部,他们此刻已经深陷于如汪洋般的敌军之中。
“给老子留意一点贺三刀,那狗、日的太疯狂了,可别让他丫死了!”关小西吐了一口血沫子,对身边的一团团长交代了一句,又提着刀向前冲去。
傅小官此刻也同样注意着这处的战场,他看了许久,对北望川说了一句:“试试射河对面拓跋宇一箭。”
两军相距千米,北望川取弓搭箭,瞄准了站在战车之上指挥着战斗的拓跋宇。
拓跋宇的心里有些慌,战斗过去了两个时辰,终于进入了肉搏阶段,原本以为凭着荒人的强悍战力,之多四个时辰就可以将对方击溃。
但现在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从左边突入的军队此前倒是推进了数丈距离,可现在却再次被敌人给堵了回来。
而右侧的战事却毫无起色,面对第一军的六万人,对方非但一步未退,还向前推进了三丈距离。
若是挡不住,己方就只能退到萧河边,再退……就无路可退了!
“右翼投入战斗!别特么往左边跑!给本将军把右路堵回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十万右翼军投入了战场。
至此,他麾下的五十大家,投入了足足四十万,而对面……仅仅九万人!
可拓跋宇却并没有放下心来。
那是神剑军!
所以,他又立刻下了第二个命令:“左翼投入战斗,将神剑第一军尽快消灭!”
十万左路军冲了出去,五十万大军悉数投入了战场。
五十万对九万,如果还是打不赢……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凭着数十年战场的本能,他的身子陡然一挫,一箭呼啸而来,好死不死,他的身后是他的孙子拓跋青。
这一箭,正中拓跋青的眉心!
拓跋青被这一箭的力量射飞出去,噗的一声躺在了一丈开外的雪地上,双目圆瞪,早已没有了气息。
拓跋宇大骇,他冲了过去,一把将拓跋青的尸体抱了起来,“孙儿、孙儿……”
“啊……”拓跋宇仰天咆哮,“傅小官……老夫要让你为我孙儿陪葬!”
“杀光他们,老夫也要渡河!”
他愤怒的站起,将拓跋青的尸首放在了战车中,取下了他的长刀,带着仅余的三千护卫,向萧河的对面冲了过去。
“没射中,却射到了另一个,那老匹夫疯了,怕是射杀了一个重要人物。”
傅小官放下望远镜,裂开嘴笑了起来。
“你就关照他,把他射死了这场仗就好打多了。”
北望川点了点头,他眯着眼睛在敌军中寻找拓跋宇的身影。
而傅小官却叫来了宁思颜,指了指第一军中深入敌阵的贺三刀,“你去帮他,不要让他死了。”
徐云清三女就站在傅小官的身旁,她默默的看着那血肉横飞的战场,才发现生命这个东西,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
军歌嘹亮 上
太阳渐渐西去。
战斗依然在惨烈无比的继续。
整个战场移到了萧河以南,萧河以北就剩下了连绵数里的营帐,还有雪地上的正在寻找食物的数十万匹战马。
因为萧河之隔,荒人无法骑马冲锋,这些马因此而捡回了一条命。
傅小官正举着望远镜关注着战场的局势,敌我彼此胶着,所有的指挥都失去了意义。
现在拼的是勇气,是热血,是战斗技巧,是谁的信心更强大。
直到其中的一方崩溃。
他无意中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萧河原的对面,却陡然一惊!
就在望远镜的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支军队!
没有旗号,但长长的黑线却意味着那支军队的人数众多。
他皱起了眉头,知道了对面而来的是谁——封冼初!
现在怎么办?
那是一支他预料之外的部队,原本的计划是第二军出夷国的高阙塞将封洗初消灭,没料到封洗初所部却不见了。
他以为这支部队早已被鄢良择召回了夷国,此刻却出现在了对岸。
这特么的!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若是封冼初的二十万大军再杀过来,只怕神剑第一第二军都会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