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言一怔,“为啥?”
“清州以后就是轻工业区……你们可以理解为主要是轻纺织品,比如麻布,丝绸,成衣,鞋帽等等这一类。”
“那祁州怎么搞?”
“祁州既然多山多矿,那就发展成为重工业区,也就是冶炼锻造这一类。”
宁玉春微蹙着眉头,他不是太理解傅小官为什么要这样去区分,只是盲目的认为傅小官既然这样做,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现在就把明年的事安排完了干啥?”宁玉春很是担心,担心这位爷莫要跑回武朝了。
傅小官咧嘴一笑,“荒人弄死了我两千神剑军,这个仇,我可得亲自去报!”
宁玉春和云西言皆是一惊,你特么是道台!
还是商业部的部长!
你不是大将军啊!
宁玉春愣了半晌才开口说道:“陛下不会让你涉险!”
“你想说的是我擅离职守吧。”
“也有这个意思……这道台你当得不顺心?”
傅小官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荒人始终是虞朝最大的隐患,这个隐患若是不解决,北方永不会太平。你们不知道的是……夷国入侵荒人的蓝旗领地,战争已经结束。夷国仅仅只占领了蓝旗领地的一半……”
傅小官顿了顿,又道:“这就意味着荒人恐怕已经和夷国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荒人花了那么大力气训练出来的四十万天刀军,他不去将夷人赶走,为的是什么?”
宁玉春二人的脸色豁然一变,“荒人又要南下?”
“对……”傅小官点了点头,“荒人南下,这符合夷国的利益,所以夷国的军队没有再打下去,为的就是给荒人这个机会。”
“荒人不敢再拖下去,因为北部边军装备的燧发枪和红衣大炮只会越来越多。他再拖下去,就永远没有机会南侵,所以我断定明年春,荒人必然南下。”
“这是北部边军的事!”
“是啊,我就是带着神剑军去练练而已。”
当真就是去练练而已吗?
宁玉春和云西言卓一行都无法猜透傅小官的心思。
他当真是去为那两千神剑军的将士报仇吗?
他根本不必去那战场,毕竟神剑军训练有素,本身就有将领存在,他只需要去一道命令就能解决的事。
可他傅小官为何要亲临战场呢?
谋 下
宣历十年十月二十五,傅小官离开了沃丰城,第一次巡查沃丰道。
与他随行的是卓东来,当然他的保镖宁思颜和徐新颜也在,而张沛儿留在了沃丰城。
“一个国家的强大,无外乎经济、政治和军事。”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经济是国家强盛之根本。”
“但经济却又和政治息息相关,不一样的政治体系,哪怕施展同样的经济手段,最终出现的结果会有极大的差异……所谓解放生产力,其本质是打破政治的壁垒。”
“就像是为经济松绑,在不稳定不明朗不宽松的政治结构之下,没人敢投资,也没人敢消费。”
就在马车里,傅小官和卓东来相对而坐,他正侃侃而谈。
“虞朝的商人敢来沃丰道大规模的投资建厂,这就是建立在虞朝朝廷改革举措之上的信心,只要这个政策保持不变,虞朝的振兴繁荣就是必然。”
卓东来非常认真的听着,这虞朝的改革举措是眼前的这位殿下一力推动的,而事实上虞朝的商人敢来投资,更大程度上是相信傅小官这个人。
所以他想了想说道:“若你归去,这些商人只怕……”
傅小官摆了摆手,“不会,现在或许有我的因素影响,但至多再一年时间,当沃丰道的商人们真正赚到了钱之后,来沃丰道的人会更多。而我的影响会渐渐变少,最终,这一切行为都将步入法治……法,就是法则,是准绳,是底线和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