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话没说,那就是一旦中山王得知长安城的蹊跷事情,举兵回来的话,这些现在跳的欢畅的家伙,都得完蛋!
曹寿不想卷入其中,可平阳公主却是想要为母亲与弟弟出力,夫妻俩开启互撕。
田蚡来到周亚夫府上的时候,周阳亲自开门迎接,田蚡一路来到了内堂,见着了周亚夫。
“丞相,天子驾崩了。”
周亚夫的神色猛然凌厉起来,那凌厉的眼神看过来,吓的田蚡打了个激灵。
“丞相?”
周亚夫神色变幻,双手微微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丞相?”
过了好一会,周亚夫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已然平静下来“天子可有遗诏?”
“自然是有的。”田蚡很看好周亚夫这个盟友,因为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丞相之前可是被天子给针对的厉害,若不是事情太多,恐早已经被罢相。
“天子遗诏,册立胶东王刘彘为太子,继承大统。”
“胶东王吗?”神色古怪的周亚夫,挤出了一抹笑容“原来如此。”
因为事情进展顺利,而兴质颇高的田蚡,笑呵呵的说道“还请丞相召集百官,操办新君登基大典。”
“嗯,某知晓了。”
周亚夫点点头,随即询问“不知中山王那儿,当如何安顿?”
“天子有遗诏。”田蚡当即说出了早就商量好的手段“收回中山王大将军之职,交还圣旨与虎符,自回封国就是。”
反正诏书这东西,控制了天子和玉玺,那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周亚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若是中山王不奉诏呢?”
“那就是叛逆!”田蚡用力的一拍桌子“自当天下共击之!”
周亚夫不再多言,挥了挥手“你且去,某自当办理妥当。周阳,送客。”
等到周阳去送田蚡的时候,周亚夫转身回到了内堂,寻来了前来做客的好友。
“剧孟,你速速出城快马去太原郡。告知中山王,长安有变,天子遇难!”
“喏!”
陛下,该喝药了
“陛下,该吃药了。”
笑容真诚的王娡,端着汤水坐在天子刘启的身边,温言抚慰“吃了药,就什么苦恼都没有了。”
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的刘启,冷笑回应“贱人!”
程不识的背叛,李广的被抓带来的巨大影响,就是导致宫禁缺乏守备。
等到未央宫卫察觉到不对劲,终于开始抵抗的时候,已然是失去了最为关键的地利。
没有了宫墙的保护,直接面对面的搏杀,尤其是在大量未央宫卫因为王娡等人假借李广的军令,被调往他处的时候,失败是必然的事情。
刘启本想逃走,可无奈身体病重难行,好不容易被抬出了寝宫,叛军已然杀至。
被拿下的刘启又被送回到了床榻上,默默的看着一份接一份的诏书被写好用印,然后发出去。
最开始的诏书,是诏令城内的南军各部,以及人数众多的城戍军停止抵抗,转入程不识的麾下听命。
后面的诏书,就是诏令册立胶东王为太子,继承大统。
然后就是诏令文武百官与诸勋贵皇亲,皆奉诏迎新君。
最后的诏书,就是收回李云泽的大将军之职,责令其返回封国。
听着那一声声加盖玉玺的声响,刘启从开始的暴怒,逐渐转为平静。
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那自己今天必然是难以幸免,只能是‘驾崩’一条路。
毕竟是天子,哪怕是死,也要维持住自己的威仪。
王娡这儿也不生气,笑吟吟的将汤药放在一旁,柔声开口道“臣妾待陛下一向真诚,可陛下却是太让臣妾失望了。”
刘启闭着眼前一言不发,懒得搭理这个狠毒妇人。
“臣妾竭力侍奉,彘儿聪明伶俐,至纯至孝。”王娡的目光不断变幻“陛下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母子?”
刘启开口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了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