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不屑的摇头“简陋的障眼法。”
船队那么多的船,就是非常凑巧的只有装金币的船沉了。
明明应该是去风陵渡,可这么凑巧就传言风陵渡起大风,不得不绕道孟津渡。
都知道天快黑了,而且河面上还有大风,偏偏就得急着过河。
当太多的凑巧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那就不是凑巧,而是必然了。
无论别人怎么想,反正李云泽肯定是不会当做是意外。
略作沉吟,李云泽当即命令张汤“速速派人去将那都水丞控制起来,他是个关键人物,可别让他后背身中十八刀被自杀了。”
“喏。”
张汤领命,迅速退出了殿外。
李云泽摇摇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过是些许金子罢了,身外之物算什么。
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胆大妄为,敢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发狠的狠人,劫朝廷的金子,真心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只不过很明显,李云泽有些轻视了这件事情。
最为直观的展现就是,当这个消息传递到长安城的时候,很快就有大臣在朝堂上表态,将铸钱局设置在中山国非常不妥,会造成钱币运输上的困难与麻烦,请求天子以这次黄金沉船案为戒,将铸钱局给迁徙回长安城来。
天子刘启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次的事儿就是奔着李云泽手中的铸钱局来的,背后有推手!
等到消息传递到卢奴城的时候,李云泽的第一反应就是‘本以为是个亡命徒窃取黄金的案件,没想到却是个攻击自己的靶子。’
思绪转换,没能控制住身体,仰头一声轻叹‘嘶~~~’
轻轻吐出口浊气,李云泽低头伸出手轻抚着美人儿的秀发,温言道“去领十匹蜀锦。”
美目之中露出失望之色的美人儿,喉间咕噜噜行礼“谢……谢大王赏赐。”
贤王李云泽看着美人儿离去的倩影,心头想着的却是,若是哪天遇上了西夏皇妃那等牙口好的狠角色,岂不是很危险?
不过转念一想,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应该是堪比钢材,崩断了皇妃满口牙才对。
放下心思,就有内侍来报“廷尉张公有急事禀报。”
“该不会是那都水丞被灭口了吧?”
李云泽笑着来到殿中,见着张汤第一句话就直指问题核心。
张汤身子一顿,深深拜服“圣明无过于大王,有消息来报,说那都水丞愧疚于失职,已然是趁着夜色外出,投水了。”
“呵~~~”
挥舞了下宽大的衣袖,李云泽在案几后坐下“你觉得,他是真的自己投水了?”
“臣也觉得此事蹊跷,恐有人在背后操纵此事。”
“先弄丢黄金,再用此事攻击本王,将铸钱局迁去长安城,让本王失去铸钱之权。这只是开始,后面就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不停的攻击本王,从而降低本王在天子与太后眼中的印象。”
李云泽若有所思的说着“看来,已经有人关注到了本王,开始下手了。”
“大王!”
张汤红着脸行礼“臣愿去洛阳,为大王彻查此事!”
“没用的。”李云泽笑着摆手“你是中山国的廷尉,跑到洛阳去,谁会搭理你?说不得,也会让你羞愧于办不成事而投水。”
张汤恭敬行礼“臣愿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忠心可嘉。”
李云泽赞许了一句,随即转回正题“你说,为什么不走风陵渡,转而去孟津渡?”
受到点拨的张汤,顿时眼神一亮“因为在洛阳那边好办事?”
“没错。”
李云泽笑了“这等事情不可能是官府与军中所为,因为他们擦不干净痕迹。告诉本王,洛阳最出名的游侠是谁。”
“剧孟!”
看着张汤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李云泽却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