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汇合军期没剩下多少天了,到时候失期不至,那可是要砍脑袋的。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们更大的可能是在军队崩溃之后战死,轮不到被砍脑袋了。
韩服拔刀在手,向着远处的黑暗之中用力挥舞“狗贼!有胆就来面对面的作战,此等袭扰不断算什么本事!”
仿佛是在回应韩服的话语,他挥刀所指的方向,十余里地之外陡然间腾起了大团的火光。
随即就是越来越多的火光腾起,宛如星星点点的光辉点缀大地。
韩服楞了神,呆呆的看着远方的火光,自己竟然有这等本事?
甲胄铿锵声响中,陈信已然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张望“像是营地被夜袭了。”
回过神来的韩服与陈信对视,不确定的问“附近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兵马?”
“不可能。”
陈信连连摇头“方圆二百里之内的各处兵马,都在守城守关守寨,只有我等在野外。”
两人对视一眼“匈奴人的营地?!”
十余里地之外,手持一把两米多长的短槊的李云泽,借着马匹的冲击势头一掠而过,短槊直接刺穿一名张弓搭箭的匈奴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其挑起来推着走。
理论上来说,这种反震的力量会导致李云泽手腕骨折,通常的做法是在刺中的瞬间松开手。
可他的身体素质堪称变态,不但完全没有影响,还能跟串糖葫芦似的将匈奴人推行十余步之后,手腕一抖将其甩开。
随即策马在匈奴人简陋的营地里纵横驰骋,见人就插。
能够像是李云泽这般,骑着马在营地里横行的,只有百余骑,这些都是原本训练多年的中山国骑兵。
其余的汉军军士,只能是下马步战,一边打仗一边到处点火制造更大规模的混乱。
毫无疑问,李云泽又来了一次夜袭。
自从得知百余里之外有汉军军团被袭扰围困之后,李云泽当即一把火点了村子,驱赶着俘虏与缴获的牛羊马匹大车等等,直奔来援。
其实袭扰汉军的匈奴人并不多,只有两三千人规模。
只不过他们可不是什么附庸部落,而是白羊部的直领勇士,在草原上也是家资丰厚,有奴隶供养的那种,有时间和精力可以进行训练,算是半脱产的骑兵,其精锐程度自然不是那些整日里忙碌做活的牧民们所能比的。
诺大的匈奴之中,真正称得上是全脱产职业士兵的,只有单于亲领的宫帐军。
哪怕是白羊部这等大部落,也养不起大批的脱产士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生产力太过于低下了。
这支匈奴骑兵的供养,都是依靠之前被李云泽偷家的大拙部提供,还不知道大拙部已经完蛋了,更加不知道背后出现了一支汉军。
他们的精力都放在了当面的武皋武要联军上,被李云泽趁着夜色摸进了营地,当场就被打的蒙圈。
甚至于,当李云泽带着汉军将士冲入营地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匈奴骑兵都在帐篷里睡觉,等着明天天亮后去继续袭扰汉军。
他们的临时营地因为很快就会放弃,所以修建的极为简陋不说,就连暗哨明岗也都是面对着武皋武要联军那边安排。
说到底,还是组织力不够。
当汉军以屯(五十人)为单位结阵后,胜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悬念。
从帐篷里跑出来的匈奴人,身上没有兵器弓箭没有甲胄,马匹更是被集中在外面,面对汉军的军阵除了死就只剩下了逃跑。
反手将短槊挂在了得胜钩上,李云泽拎起强弓开始箭如雨下。
哪怕有匈奴人的身影仅仅是在火光之中一闪而过,都逃不过他那鹰一般的眼睛。
组成阵列的汉军在军官们的呼喝声中前压,前排换装了长枪与步槊的军士直接见人就捅,后排弓弩手不断放箭,刀盾兵则是四下里放火,将能点燃的东西全都给点着。
上次击垮桑达部后,李云泽缴获了数万头的牛羊马匹。
带回去之后,牛拉去训练做耕牛,训练不了的直接宰了给军士们加餐。
马匹训练成战马,配给骑马步兵们训练骑乘。
至于羊,一腔腔的宰杀给军士们加餐,至少眼前这支骑马步兵,做到了每天能吃一顿肉的水准。
这也是他们为何能够发起夜袭的根本原因,这批骑马的汉军步卒没有夜盲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