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马前街,把那个女人送到康王府去。”
离开皇宫的李云泽,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两个沙雕父子,争先恐后的给自己送好处。什么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就是了。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手腕了得,洞察人心。
“手中有实力,才能有话语权。只会出主意的话,那就是个白纸扇。”
李云泽忙碌了这么久,总算是到了收获的时节。
不仅仅是胜捷军,甚至还有了意外惊喜。
区区安抚使看似只是一个代表官家去安抚军中的差遣,可却是一个正大光明与西军勾连的机会!
李云泽不差钱粮,他缺的是兵马。
匆匆回了康王府一趟,带上换洗衣物以及部分人手,连王妃的汤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急匆匆的出府去办事。
他这边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边内侍省的人就带着一辆马车入了康王府。
马车上,是一位容貌精致绝美,可美目之中满是忧愁之色的靓丽女子。
带着圣旨的李云泽,来到城外军营径直去拜会老种。
所谓的老种,名唤种师道,本是文臣后转武将,因为战功卓著,被尊称为老种经略相公。
因为大怂重文轻武,所以虽然种师道是节度使,却称呼他为相公而非太尉。
李云泽见着种师道的时候,他正躺在病榻上。
这位曾经多次起起伏伏的名将,此时已然是风烛残年。
“太尉不必起身。”进入营帐的李云泽,见着种师道正被搀扶着要起身行礼,急忙快步上前将其扶回去“太尉劳苦功高,无需多礼。”
一旁的小种与军中诸将,神色略微有些诧异。
李云泽不喊相公却称太尉,这……
这当然是因为李云泽要在武人们面前表达自己重武的意思了。
只是现在能领会的人不多。
“本王奉命前来慰军。”拿出圣旨递过去,李云泽神色关切“太尉务必要保重身体。”
“多谢王爷。”
种师道咳嗽两声,气色却是不错“听闻朝廷已然驱逐童贯奸贼,老夫今日多吃了几口饭。”
他跟童贯的恩怨,那真是缠绵了数十年。
屡次起起伏伏几乎都跟童贯有关,甚至北伐燕云之前被童贯撸掉,更是成为其毕生憾事。
现在得问大仇人倒霉了,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就连病痛都没那么难受了。
“太尉放心。”李云泽诚恳表态“过不了几天,那童贯就会跟梁师成一样上路。”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都是微微色变。
一位王爷,完全不顾体统的说这种话,真是想不到。
因为缠绵病榻,种师道的身形已然非常消瘦,脸上更是蜡黄一片,消瘦的脸都没肉了。
不过他的眼神却是极为犀利,默默的盯着李云泽看。
李云泽自然是怡然无惧,与其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种师道露出了笑容“多谢王爷。”
李云泽当仁不让的应了下来“嗯,举手之劳。”
“端孺留下。”咳嗽了几声,神色平静的种师道嘱咐“其他人出去。”
除了种师中之外,诸将纷纷行礼告退。
等到营帐内只剩下他们三个的时候,种师道目光凌厉的注视着李云泽“王爷,你笼络军心,意欲何为?”
借了就不想还
面对这种堪称严厉的指责,李云泽丝毫不惧“本王只为大怂百姓!”
站在一旁的种师中张了张嘴,却是最终没能说出话来。
而种师道却是在沉默片刻之后,出言询问“敢问王爷,已经与金人议和,是否还会再战?”
“必战!”
李云泽斩钉截铁的表态“金人贪得无厌,自从起兵以来每年必战!如今辽国已亡,西夏高丽皆已臣服,北边蒙兀又没有油水。唯独大怂这里早已露怯,还富庶如斯。金人须不是傻子,必然还要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