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遗诏的话,不值一提。
可拥有遗诏的同时还手握兵权,那就是妥妥的最强太子。
想抢,想剥夺他的太子位可以,不过得先搞定大军兵马才行。
再之后,就是朱棣的身后事。
明朝皇帝的陵寝,都是登基的时候就开始修建。
朱棣的长陵修建多年,早就已经完工就等着抬棺入住。
然后还要给他的一生盖棺定论,也就是上庙号谥号什么的。
这些事情,文官们早就准备好了。
朱棣上的庙号是太宗,因为他是太祖朱元璋的亲儿子。
哪怕是做了靖难之役,也依旧算是从父亲手中继承皇位,所以不算祖。
至于说改为成祖,那是小宗入大宗,推动了大礼议之事,想要给自己找遮羞布的嘉靖皇帝做的事儿。
再有就是谥号,启天弘道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
绝对是足够长了,而且还是美谥。
“这个不妥。”
正当大家按部就班的推动流程的时候,李云泽却是突然发话“这个谥号不行。”
众人皆是发愣,谁也不明白李云泽为何会纠结一个谥号。
“敢问殿下。”杨士奇出列行礼“有何不妥?”
“太宗皇帝戎马一生,南征北战。定安南,立奴儿干都司,至哈密卫,建贵州承宣布政使司,五征漠北,出舰队下西洋威震天下!”
李云泽上前两步,与杨士奇对视“尔等是瞎子吗?如此赫赫武功看不见,居然是文皇帝?!”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勋贵们多有忿忿之色。
杨士奇只能是硬着头皮解释“文乃美谥……”
“用不着!”
李云泽当即呵斥“什么美谥,你们自己说了算?尔等羞意图羞辱太宗,意难平!当我等都是瞎子不成!”
此言一出,众勋贵当即纷纷出列呵斥,一时之间朝堂上一片哗然。
龙椅上的朱高炽,连声咳嗽不断摆手“你说怎么办。”
“当为武皇帝!”
李云泽当即慨言“此乃实至名归!另,礼部尚书心思阴暗羞辱太宗,当斩!”
你想当司马光?
“烫头的,过来!”
听到李云泽的呼唤,黑着脸的于谦快步上前,来到了正在张弓搭箭的李云泽身边。
“殿下,可否换个称呼。”于谦诚恳表态“臣是真不解烫头为何意。”
‘哚!’手中一松,利箭疾驰而出,精确命中了箭靶红心。
四周众多东宫属官与来访勋贵们纷纷叫好。
拍马肯定是拍马,可这种有本事有能力的马屁,拍起来格外舒坦。
“既然于卿家都说了。”手中落弓的李云泽转首看过来“那以后就少叫些。”
“殿下。”于谦也不再纠结自己称呼的问题,他再度行礼“臣此次来,乃是受诸名仕太学生所托,恳请殿下开释大宗伯。”
听闻此言,一旁的泰宁侯陈圭不干了“殿下,那贼子辱没先帝,没当殿砍了他,只是关进诏狱就已经是让我等心不能平!现在居然还想开释?老臣现在就去砍了那斯。”
“想砍了他,就要以朝廷的名义才显得我等能耐。”
李云泽喟然“私下里砍了他,那岂不是成就了他的名声。你须得知道,这天下的笔杆子可都是握在那帮子大头巾们的手中。”
话说当日在大殿大朝会上,李云泽以谥号为开头,猛烈攻击诸文官。
他成功的让文官们知道了,哪怕先帝没了,也不是尔等鼠辈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
先帝一生是非功过,也轮不到你们来评价!
他就算是死了,也还有人能为其说话!
争夺谥号看似只是虚名,可却是非常重要的风向标。
‘文’听着是个美谥,可用在一辈子都在打仗的朱棣身上,这就是一种羞辱。
你不是能打吗,喜欢打吗。我们偏不给你武,就给你个文恶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