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主公竟会用法术攻克易京城。”

打断蔡吉思绪是不知何时跑上城头贾诩，这位老者像往常一样以一席灰袍示人，但眉宇间却难掩不安之色。显然先前那场爆炸给贾诩带来了不小冲击。毕竟蔡吉事先并没有将爆破事告知太多人。

不过而今北门之上都是蔡吉人马，蔡吉也不介意向贾诩透实情，所以她回过头指着城墙下大洞坦言道，“攻克易京并非法术，而是技术。”

“技术？”贾诩不解地望着蔡吉。眼前这个少女给过他许多意外，但没有一次比今天来得震撼。总之蔡吉身上似乎有着无秘密，一次有一次地让贾诩觉得难以捉摸。

“就像春秋战国古人用铜剑，而今人用铁剑。这就是技术。”蔡吉打了个比方道。

贾诩似乎是接受了这种通俗易懂解释，但他随即又皱起眉头问道：“如此说来，日后天下间岂不是再无固若金汤之城？主公又何以将此利器献给袁绍？”

面对贾诩追问，蔡吉随手拾起了半截铁刃，自顾自地讲述道，“铁剑虽锋利，却极易生锈。技术不是法术，终会有其弱点。所以并非每一座城池都能像易京城这般适用此法。”

确实，用火药爆破城墙有许多局限性。例如像汝南城那种四面围有护城河城池就不可能通过挖地道来埋炸药。而一旦让人知晓爆破步骤，那守城一方大可通过墙根下埋大缸来监听是否有人挖地道。甚至同样地手法运用多了之后，当守军习惯爆炸，或是碰上意志力坚强守军，那仅凭一道口子是攻不进城池。毕竟历史上火药被发明千年也没见得城墙就此变成豆腐渣。相反火药军事上应用却是一再地促使人类筑城技术往高层次发展。

可贾诩并不知晓火药爆破城墙缺陷，他只看到蔡吉用一种秘术将高耸厚实易京城墙撕开了一道口子。天下间会这种秘术人本只有蔡吉一家，而现她却将这种秘术转交给了袁绍。以袁绍实力得到这等秘术，身为一个心怀天下谋士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就算蔡吉说秘术并非适用于每一个城池，贾诩还是不罢休地反驳道，“主公，袁绍不必每攻一城都用此法。他只需挑选一两座城池杀鸡儆猴，就足以令天下诸侯为之胆寒。此外，主公可曾想过，倘若有一天袁绍以此法攻击主公治下城池，主公又该如何处之？”

“文和先生莫忧，对付此术本府自由妙法。”蔡吉摆了摆手示意贾诩不必太意火药威力。事实上，就目前来说袁绍还没有掌握火药秘密。于吉虽然知道所谓“天崩地裂”之术是怎么回事，但出于神棍立场应该不会轻易向袁绍揭秘。当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墙，火药秘密总有一天会被袁绍发现，乃至被对方应用到战场上。

所以蔡吉实施此次计划同时也已做好了有朝一日被火药攻击准备。甚至情势需要话蔡吉也不介意将秘密透露给曹操或是多人。毕竟火药真正威力于如何应用，而这世界上清楚如何应用人莫过于蔡吉本人。

只是相比自信地蔡吉，贾诩却依旧步步紧逼着追问：“就算主公握有应对之策。可主公既然掌握了此等秘术又为何不留为己用？”

“铜剑之后有铁剑，铁剑之后有钢剑。技术意义于不断革。”蔡吉说罢，回过头冲着贾诩报以了一个自信地笑容，“一项不成熟技术并不值得本府藏着掖着。本府要是，一直被模仿，从不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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