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您这话多余问我!”方景序一身浩然正气,坐得笔直道,“您也看到如今朝中的风气了,贪污腐败盛行,多少冤假错案,每年从地方州县递到大理寺的案卷案宗,垒得都跟小山堆一样了,加上这几年边境动荡,几个小国频频挑衅我大梁边塞要地,内忧外患,虎视眈眈,若是不先整顿朝中隐患,大梁朝迟早要完。”
“这话,是世子教你说的吧。”
“谁说的不都一样......王老,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世子他有这番决心,我也并非胆怯退缩之人,只要世子想做,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陪他到底!”方景序眼神坚毅。
继续说:“这次赈灾粮的案子,县丞刘青云,主簿陆良和县慰齐十安全都被抓了,他们敢官商勾结,敢火烧架阁库,而且衙门里竟然还藏有朝廷的贡茶!足以见得,朗州水深并非一日两日,他们和前三任县令暴毙的事也一定有关,哪怕牵扯到京中势力,我也必须彻查到底......这是世子要做的,也是我要做的。”
“你和世子,是在引火上身!”
王行知眉头紧皱,脸上难掩担忧之色,语重心长地道:“世子身份敏感,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现在朗州的动静还不大,但等到你们开始查前三任县令的事,就必定会惊动到京里,到时候那些人,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往下查?!景序,你们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方景序却道:“王老,四十年前,您披甲入营,担任军师,才保住了如今的大梁,难道现在,你要眼睁睁看着朝廷腐败,走向末路吗?”
这个问题,让王行知陷入了沉默。
方景序继续道:“当年你能义无反顾,如今我和世子,也同样能义无反顾。”
王行知被他的决心惊到了。
“我千里迢迢来朗州,不是真的要为朝廷举荐人才,景序,我是想拉你回京,救你和世子,但......”王行知顿了顿道,“世子有心,你态度又如此坚决,想必我说再多也没用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拦你了,但你记住,一旦你们开始查朗州三任县令的案子,从此,你们就没有退路了。”
“我知道。”
“那好,你把我的话,也带给世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