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误会也没有听错喔,东仙要君」
「诶……?」
「因为我的脸自不必说,你连我的声音也不知道呢。哎呀,没有在最初就问我的名字该说是侥幸吗。抱上假名这种事我并不是很喜欢呢。」
「那个,您到底在说些……」
东仙虽然感到困惑,但他的脏腑开始发出呼喊,本能将两个相反的词语排列在一起。
『杀了他』
『快点逃』
如此,憎恨与恐惧混杂在一起的感情开始自全身的血管奔走起来。
但是关键的理智却无法追上,因而无论哪一边的行动都没能做出。对着这样的东仙,男子用淡淡的语气向对方宣告自己的立场。
「再说一次好了。我是,纲弥代时滩……曾经是你挚友的丈夫的男人。不,现在的话,应该是杀死你挚友的仇人吧」
「……」
「哎呀,你能不期望复仇真是太好了呢。毕竟被没有可失去之物的流魂街贫民一直憎恨着,可要比被那群只考虑自保毫无勇气的贵族们憎恨要可怕得多呢」
若无其事地说着的男子,保持着相同的笑容将手伸向东仙的脸颊。
与此同时,在此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寒气向东仙袭来。
与从挚友身上感受到的不同,只是一味地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重灵压贯穿了全身,将体内激烈冲动竭力压制下来。
超越限度的恐惧,甚至将『快逃』这一来自本能的叫喊声都打消了。
「如果方才的问题你作出『歌匡她期望着复仇的吧』这种回答的话,我是准备将你斩杀的喔。因为与完全不理解她的人谈话只会让人不快呢。同为死神的话暂且不提,流魂街的住民之流不管杀多少都不成问题呐」
虽然这才察觉到方才从男子的话语中感受到的杀气是向着自己的,但这已经是怎样都好的事情了。
对方话语中的意义完全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但是,让东仙的感情爆发,从沉重的恐惧中将身体得到解放已是足够了。
面前是自称是挚友仇人的男子。
而这是真是假已经无所谓了。
但是,他不允许以这般不详气息示人的男子在自己面前谈论挚友。
至今为止在身体深处一直压抑着的负面情绪爆发开来,向着眼前的死神,向着纲弥代时滩袭去。
「——————————————————————咕啊啊」
连声音算不上的声音。
伴随着简直像是野兽一般的咆哮,东仙用力扭住眼前的男人。
然而——
「吾妻的良友啊,为何那般愤怒呢」
东仙的世界,大幅度的旋转起来。
背后猛烈地撞击在地面上,身体变得无法维持平衡。
血的味道自口中扩散开来,手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而***了。
在即使如此仍旧在想办法站起来的东仙上方,平静的声音持续回响着。
「我的妻子……歌匡的话,可是能原谅我的喔」
「你这……。你这**……!」
虽然东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咆哮着,但从喉头溢出的血使他无法很好地构筑语言。
「刚才的的问题你给出回答了吧?要重视她的愿望,如此。如果真的为我的妻子着想的话,就应该原谅我,忘却仇恨,在我等死神的保护之下安稳地渡过每一日不是吗?」
「……咕!」
「我的妻子,也在期望着你这样做的吧?去试着理解吧,就算是为了她也好」
然后,时滩将斩魄刀连同刀鞘一起抵在试图爬起来的东仙喉头上,使其嗓子无法发声并将之押在地面上。
「说到底,斩拳走鬼中哪一项都不会使用的你,从最初开始就没有能复仇的力量呢」
然后,对着听到东仙的叫声后聚集而来的门卫们说道。
「呀,你们。这可是工作喔?流魂街的住民对我出手了。能不能请你们尽快将他赶出去呢?」
「是、是!」
门卫们在保持着笑容如此诉说着的五大贵族的亲属面前,感受着让人莫名恐惧的什么服从了指示。
男子一边与他们交换了位置离东仙而去,一边像是回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了。
「啊啊,为了避免误解我就提一下好了。我对你没有说过一句谎话。像我这样的男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真的是个奇怪的世界呐。然后,没能从这世界的不合理中保护歌匡这件事也确实让我感到遗憾,她的愿望很珍贵这件事我也确实是理解的」
「———」
嗓子哑掉的东仙,即便如此也咆哮着些什么死死盯着时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