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齐攸王萧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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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温故的掌风冲着赵无极,劈头盖脸的下来,却在顷刻间有一股摧枯拉朽之力,将温故狠狠的震开。

温故未能防备,当即别震了出去。

却也是这一掌,让他落地的时候一口鲜血喷涌在地,不敢置信的回望那挟了赵无极快速离去的背影。

素兮方才避开了那人的突然发力,所幸未受伤。

“别追了!”

温故一声喊,“你不是他对手。”

方才那一掌,已经伤了温故的腑脏,此刻他连起身的气力都没有,体内的真气溃散着,愣是无法提起。

他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人已经跑远了,方才如果不是温故追上纠缠,素兮压根无法赶到。

是故现在就算素兮想追,也未必能追得上。

思及此处,素兮回转温故身边,“温大夫?”

温故看了素兮一眼,没有说话。

素兮总觉得温故这眼神有点问题,但具体有点什么问题,她也说不上来。

那一眼,虽然隔着夜的黑,却还是能觉察到一丝莫名的凉意。

搀起温故,素兮只能先带着他回去。

赵无忧没能等到素兮与温故的大获全胜,只等到了奄奄一息的温故。

温故伤得不轻,回到赵无忧跟前之时,他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赵无忧。

“公子恕罪!”

素兮行礼,“那人的武功极为诡异,卑职没能拿下他。”

“赵无极呢?”

赵无忧的声音有些孱弱,低低的好像已经不太在乎素兮是否能抓住那人。

素兮抿唇,“跑了。”

闻言,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面上带着几分潮冷,几分耐人寻味的轻蔑,“罢了,就这样吧!”

语罢,赵无忧起身便走。

风吹得她只觉得寒意阵阵,不由的愈发裹紧了自身。

她默不作声的离开,这副情景倒是有些不太一样。

素兮想着,公子是怎样骄傲的人,纵然失了手也不该这样的无动于衷。

按理说,公子若是失了手,必定会追究其中的缘故。

可是这一次呢?

公子什么都没问,只是问了一句赵无极,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公子是因为温故受了伤,所以不再计较此事的成败?

然则转念一想,公子又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赵无忧不会顾忌那么多!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素兮将视线落在了含音的身上,看着含音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素兮心里隐约有了异样。

难道问题,出在含音身上?

含音?

今夜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这镇子上的人也因为赵无忧的到来而幸免于难,只不过这些毒物来得奇怪,依照温故的说法,这东西并不是寻常可见的毒,而是一种类似于蛊毒的毒,所以这种毒除了温故很难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除。

“这蛊毒是从哪儿来的?”

素兮抿唇,回眸望着含音,“你们无极宫对于蛊毒研制过多久时间?”

含音摇头,“我只知道在平临城有个据点,其他的——倒是没有听说过。”

“这就是你们东厂的问题了。”

赵无忧冷眼看着陆国安。

陆国安自然也是个明事理的,赵无忧这么一说,他当下就意识到问题出在何处。

深吸一口气,陆国安俯首作揖,“这件事卑职一定会查清楚,到时候会给赵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希望如此。”

赵无忧面无表情。

陆国安敛眸,心想着可别是王少钧出的幺蛾子。

这厮如今在东厂跟在雪兰姑娘的身边,若是真当有什么问题,恐怕雪兰也难逃其责。

上一次的事情,他便觉得有些异样,虽然千岁爷什么都没说,只是惩罚了雪兰姑娘,但陆国安觉得这必定跟王少钧也脱不了关系。

毕竟雪兰很少用毒,而擅长用毒的只有王少钧。

这一夜闹腾得,赵无忧只觉得脑仁疼。

头疼了一夜,第二天稍稍有些好转,只不过整个人如同脱了气,没有半点精气神。

可不管怎样,路还是要走的,她还是得去黎阳城。

好在路途已经不太遥远,赵无忧坐在马车里,半睡半醒的到了黎阳城外。

听闻是皇帝的钦差到来,富州知府薛远见紧赶着在城门口等着。

赵无忧睡得迷迷糊糊的,素兮撩开车帘子进来,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公子?”

“怎么了?”

赵无忧只觉得身上凉得厉害。

素兮深吸一口气,“薛知府在外头等候。”

赵无忧揉着眉心,白着一张脸轻叹一声,“到了?”

“此刻已是黎阳城外。”

素兮小心的提醒,而后为赵无忧系上披肩。

“下车吧!”

赵无忧想起身,奈何身子一踉跄险些栽倒。

所幸素兮就在身边,当即眼疾手快的搀住了赵无忧,可也是吓得不轻。

“无妨!”

赵无忧摆摆手。

下了车,瞧了一眼这高耸的城门楼子,再看一看眼前这副热闹的情景,赵无忧的脸上仍是没有半点表情。

她面色苍白的走上前,薛远见快速行了礼,“下官薛远见协富州官员,参见钦差大人。

钦差大人不远千里而来,实在是辛苦。

下官已经备上了宴席,请钦差大人移步!”

赵无忧环顾四下,瞧着一众官员,不由的轻咳两声。

泛白的脸色,瞧着甚是虚弱。

素兮上前朝着薛远见行礼,“知府大人,赵大人身子不太好,想来需要休息!

还望知府大人能安排一下,我家大人暂时不想见太多的人。”

薛远见也发现了,这赵无忧的面色的确是不太好。

当即俯首,“好,下官这就去办,还望姑娘好生照顾钦差大人!”

说完,薛远见便转身吩咐了师爷。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然则是知府大人下了命令,谁也不敢吭声。

俯身行了礼,赵无忧便重新坐上了马车,前往驿站下榻。

早前薛远见已经安排了一个宅子,可赵无忧推脱,并不想有什么特例。

毕竟她此行是来接齐攸王萧容的人,若是萧容来日回京,在皇帝跟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那她可就麻烦了。

凡事没有侥幸,只有万无一失。

好在这薛远见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早早的就收拾好了驿馆,如今赵无忧下榻驿馆也算是干净整洁。

赵无忧实在是太累了,舟车劳顿,身上又带着月信,如此一来更加的虚弱不堪。

躺在床榻上,赵无忧只觉得脑仁疼,好在她的月信时间很短,如今已去得七七八八。

“要不要下官去请大夫?”

薛远见瞧着赵无忧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心想着那些传言果然是对的,这礼部尚书,丞相之子赵无忧,诚然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不过纵然赵无忧病怏怏的,仍难掩一身风骨与清秀。

苍白的面色,让她的肌肤都显得有些剔透,在微光里透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光泽。

“知府大人在看什么?”

素兮眸色微沉。

薛远见忙道,“没有,下官只是觉得赵大人怎么好端端的病了呢?”

“人吃五谷杂粮,得病算什么?”

素兮冷然,“赵大人需要休息,请知府大人去安排王爷那头的事情。

等赵大人歇息够了,就会前往迎接王爷回京。”

闻言,薛远见有些犹豫,“这怕是不能吧!”

“为何?”

赵无忧睁开眼,眸色微沉。

薛远见躬身作揖,“回钦差大人的话,这王爷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此去京城路途甚远,下官担心王爷怕是经不起折腾。”

赵无忧轻咳两声,勉力撑在床沿,“王爷到底是什么病?何以这么久了,还不见起效呢?”

“王爷是旧疾犯了。”

薛远见道,“这黎阳城里最好的大夫,该用的药可都下了,就是不见好,下官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估摸着这一次王爷舟车劳顿,所以身子比较虚弱,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见效吧!”

这话回答得还真当是敷衍,以为赵无忧是这么好骗的吗?左不过赵无忧现在只想休息,是故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摆摆手,“那便安排着见一面吧!

我先歇会。”

“是!”

薛远见行了礼,快速退下。

等着薛远见离开,素兮才上前道,“公子,要不要让温故来看看,你的脸色真当不好。”

“我的脸色何时好过?”

赵无忧轻叹一声,“我只是不想跟薛远见打官腔罢了!

对了,你私底下让人去查一查这段日子,齐攸王在黎阳城到底干了什么。

另外,怕人盯着知府,我总觉得这人怪怪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

素兮颔首,悄无声息的退下。

合上房门,陆国安在外头守着,见着素兮出来便躬身抱拳,“素兮姑娘?”

素兮俯首,“我家公子身子不适,还望陆千户能派人照看着。

黎阳城毕竟不是京城,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免不得会有一些麻烦。”

陆国安当然知道素兮的意思,“素兮姑娘只管放心,千岁爷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赵大人的周全为上,是以姑娘只管去办事,此处的安全交给在下便是。”

“多谢!”

素兮抱拳,持剑离开。

长长吐出一口气,陆国安环顾四周,四下都是东厂的锦衣,外头都是御林军把守,应当是万无一失的。

赵无忧身子不好,温故也有伤在身,所以这驿馆里的周全自然是重中之重。

这黎阳城在众多城池之中,面积比较大,是故里头的居住人口也比较多。

素兮带着斗笠穿梭在这繁华的街市上,探子已经派出去,如今她只需要找个龙蛇混杂的茶馆酒肆坐一坐,听听那些个闲杂消息便是。

只不过这些消息消息听上去有些荒诞,然而空穴来风不无缘由。

黎阳城里住着一位王爷,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可事实上谁也没有见过这位王爷到底是何模样。

只见着别院那头,经常有大夫出入,而后便听闻王爷的身子一直不见好。

时日久了,别院里头到底有没有王爷,就成了人人都想知道的一个谜。

这神出鬼没的齐攸王,还真是越发有趣了。

齐攸王是谁?

皇帝的弟弟,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可当年皇帝登基,也多亏了赵嵩与萧容二人的扶持。

萧容极力压制了所有兄弟们的争夺,鼎力推了皇帝上位。

就冲着这份情谊,在皇帝登基之后,皇子王爷们都被遣出京城去了各自的封地,唯有齐攸王被封为亲王,还特许留在京城居住。

齐攸王也有自己的封地,只不过这些年他一直陪在皇帝身边,所以很少回到封地去。

赵无忧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头还是有些疼。

一觉醒来,素兮已经回来了,温故也好了不少,回来给她把脉。

轻咳两声,赵无忧瞧了一眼温故的面色,“你的伤没事了?”

“无妨。”

温故收了脉枕,“公子只是累着了,加上身子太虚,歇一歇便好。”

“齐攸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赵无忧掀开被褥下床。

素兮快速取了外衣与她披上,“黎阳城里的百姓都知道有个王爷住在西城别院,可是谁都不知道王爷是何模样,可见王爷的确是深居简出,一直在养病,想来是病得不轻。”

赵无忧穿好衣裳,瞧了一眼温故,“你——能走吗?”

温故颔首,“没什么事。”

当时挨了一下子,好在温故自身功力深厚。

他看着赵无忧点点头,而后揉着微疼的肩头道,“好在我当时身子一撇,是以伤得不重。”

“素兮说,那个人的武功很诡异,不像是中原人的江湖路数。

你来自北疆,当时就没看出端倪吗?”

赵无忧不咸不淡的开口。

闻言,温故敛眸,“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赵无忧抬步出门,话已经撂下了,想不想说全在温故自身。

她是不会强人所难的,毕竟逼着别人说的那些话,说出来也未必是真话。

深吸一口气,温故疾步跟上。

薛远见已经在外头候着,御林军护送赵无忧朝着西城别院而去。

一路上,陆国安极为小心,东厂锦衣更是高度警惕。

毕竟昨天夜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难保不会有残党余孽跟着他们。

素兮并不在列,只有陆国安在侧。

别院内外早已有人严阵以待,赵无忧觉得自己不是来接人的,反而是来送羊入虎口的。

她站在别院门口,若有所思的拢了拢衣襟,而后扭头望着身边的薛远见,“知府大人早前通禀过了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