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一直想弄死她(1 / 2)

赵无忧穆百里 蓝家三少 4720 字 21小时前
🎁美女直播

说起为什么要暴动,穆百里凉飕飕的望着她,“赵大人既然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呢?”

“穆百里,你是嫌我命太长,所以紧赶着送我去阎王殿对吧!”

赵无忧不愿理他,抬步便上了马车。

穆百里坐在她身边,瞧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看什么?”

赵无忧问。

穆百里笑得邪魅,“看赵大人的脸色。”

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面颊,俄而剜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第一回看见。”

“赵大人的脸色,乍看之下,还真像是染了瘟疫的人。”

穆百里意味深长的说着。

“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你有你的探子,别把歪脑筋动到我的身上来。

我是不可能当你的眼睛,去打入敌人内部的。”

赵无忧轻嗤,“再怎么说,我都是朝廷命官,岂能与匹夫草莽为伍。”

“赵大人是怕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而后杀了你吧!”

穆百里笑得凉凉的。

“你不怕死,你下去!”

赵无忧瞥他一眼。

穆百里深吸一口气,“看样子,赵大人是不想为朝廷出力了。”

“穆百里,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无忧冷笑两声,“我可告诉你,你自己的辙你自己去办,别扯上我。

明儿天一亮,我就会去知府衙门,会一会王唯庸。

所以呢——你爱咋咋地,别连累我。”

这井水不犯河水的事儿,还是得坚持才好。

跟穆百里走得太近,总是被当成刀子使,实在让人不痛快。

尤其是金陵城一行,她这难得的佛珠,最后还落了他的手里。

一想起这个,赵无忧就觉得心中愤懑。

只是这张苍白的脸上,还是一惯的清清冷冷,没有多少情绪浮动。

眸色平静,无波无澜。

“赵大人就这样去知府衙门?”

穆百里问。

赵无忧眸色微沉,“难不成还得八抬大轿吗?”

穆百里低头一笑,“那倒不用,只不过你觉得你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去,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吗?王唯庸会告诉你实情吗?再者说,得知你是赵无忧,你觉得王唯庸以后行事会不会更小心?本座想着,赵大人为人谨慎,应该不会面对面的质问吧!”

这倒是事实,赵无忧不是那种冲动鲁莽的人,而且……

“你想说什么?”

赵无忧问。

“明儿御林军也该到了,本座会前往知府衙门会一会王唯庸,还望赵大人辛苦一趟,再穿一回飞鱼服,顺带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攫起赵无忧的下颚,左看看右看看的。

“你想做什么?”

赵无忧凝眉。

穆百里一笑,“没什么,就是看看合不合适而已。”

合适什么?

饭馆内,陆国安与素兮已经等在那里。

赵无忧凝眉:死太监又诓她!

不是说暗哨吗?这哪里是暗哨,分明是明哨!

察觉赵无忧脸上的不悦,穆百里道,“御林军什么时候到?”

“回督主的话,明天一早就会到。”

陆国安俯首。

穆百里点点头,“如此便好!”

回头望着众人,“都去准备吧!”

准备?

赵无忧眸色微恙,准备什么?隐约想起了穆百里的那些话,赵无忧心头微敛,这死太监花样太多,防不胜防。

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穆百里似乎并不想让她出现在王唯庸跟前,不想暴露她。

可圣旨上头说得明明白白,是东厂提督与礼部尚书一道前来。

少了一个,怎么说都不像话!

在这帮人里,似乎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便是素兮也被带坏了,到了夜里总是习惯了对陌生入侵者的包容。

比如这不声不响又出现在赵无忧床边的死太监!

赵无忧翻个身子看他,心想着如果穆百里长得面目可憎,她是否还能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死皮赖脸?看脸的世界,总归是有些见色起意的成分。

赏心悦目的东西,总是看得顺眼一些。

何况这些日子,穆百里对她的照顾,的确——让人心里舒坦。

这样一个太监,长得好,脾气也好,还会伺候人,难怪皇帝那么看重他,能让一个阉人高居提督之位,执掌东厂。

“这样看着本座,不知赵大人意欲何为呢?”

穆百里将一个包袱放在桌案上,虽然背对着她,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将她的神情早已尽收眼底。

“想吃了你,你肯吗?”

她轻叹一声坐起身来,“你要干什么?”

穆百里打开包袱,里头放着一长皮面,还有一套飞鱼服。

“你要我当谁?”

赵无忧当即反应过来。

“陆国安。”

穆百里拿起那张皮面。

赵无忧的脸有些小,所以陆国安的皮面不太适合她,但是有穆百里这双巧手,有他亲自给赵无忧换装,自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赵无忧下了床,走到案前与他比肩而立,“你确定要我身居幕后?”

“一前一后,才算相得益彰。

本座这般风华,自然是藏不住的。

那就得委屈赵大人!”

穆百里拿着皮面,笑吟吟的望着赵无忧。

赵无忧轻呵两声,心头腹诽,分明是自己吃不了苦,还非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藏不住风华?所以她便能敛了锋芒,身居幕后?

同为钦差,她为何要听从指挥?

“穆百里,你可想过,我若是不答应呢?”

赵无忧冷哼两声,退后一步看他,凭什么她要带上皮面,将主动权交到他的手里?她赵无忧又不是无能之人,为何要处处受人掣肘?

“因为——”

穆百里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

赵无忧骇然扬眸,心下微怔,“这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因为此人便在本座的手中,那么他随身之物自然也会在本座这儿。”

穆百里笑得温和,哪有半点戾气。

在她面前,他总是一副“我是好人”

的姿态,有时候真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穆百里,你别欺人太甚。”

赵无忧冷然,显然是动了气的。

穆百里眸色微沉的盯着她,“你就那么在乎他?”

赵无忧面无表情,“你有在乎的人吗?”

他说,“没有。”

她嗤冷,“所以你不会懂。”

伸手去取穆百里手中的东西。

那一枚梨花玉佩,昔年自己生辰,简衍特意让人打造了一对白玉梨花。

一人一个,只不过赵无忧觉得这类似于情侣的东西实在不适合两个“男人”

佩戴,所以她便收了起来。

而简衍,却是日日都带在身上。

不管去哪,都一直带着。

他的掌心,收得极快,当下握住了她的手,连同她手心的玉佩,一道裹在的他的掌心。

穆百里眯起危险的眸子,眸中凉薄的盯着她,“赵大人可知道,人若是有了软肋,会死得很快?”

“可我也知道,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那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不在乎,便不会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所谓软肋,只是弱者的借口罢了!

是软肋还是盔甲,要看你自己怎么处置。”

赵无忧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穆百里,你一直畏惧软肋,也一直在利用别人的软肋,殊不知你这样的心思,才是你自己的软肋。

你害怕失去,一味的控制主动权,这其实是最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你恐惧,你害怕,你不敢拿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因为你的内心深处,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最打大的心理阴影。”

穆百里轻叹一声,无奈的揉着眉心,突然将她拽进怀里,“好了,你便是本座最大的阴影。

若本座没有猜错,在北疆有一种巫术,能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让人进入一个无法摆脱的困境之中,而后自己沉沦,最后再也没能出来。”

赵无忧撇撇嘴,“你以为我在催眠?”

“催眠?”

穆百里一愣,这词儿倒是新鲜。

轻叹一声,赵无忧也是极为无奈的,遇见这软硬不吃的,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伏在穆百里的怀里,赵无忧终于将玉佩抽离他的掌心,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这东西还我,人在你那儿,帮我照顾好他。”

“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痴儿。”

穆百里低眉望着她,“赵大人生得这样丑,也会有男子倾心至此,真是难得啊!”

“是啊,更难得的是我能跟督主无耻苟合,走哪儿都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不放。”

赵无忧笑得凉凉的,“穆百里,你说对吗?”

穆百里煞有其事的点头,“赵大人所言极是,这无耻苟合四个字,用得尤为精妙。”

他若有所思道,“若是你那小白脸知道这事儿,不知又该怎样呢?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合欢姑娘的大秘密。”

语罢,他将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胸前,一脸的嫌弃。

赵无忧一把推开他,想起了市井泼妇的骂人姿态,不觉脱口而出,“放你的狗屁。”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

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这般放肆过。

这种话,不该出自她这个礼部尚书之口,说好的礼仪当先呢?

赵无忧轻叹,遇见了穆百里,还真是万般皆可能。

穆百里先是一愣,而后看见她微红的面颊,当即笑出声来,“怎么,说完就后悔了?这可不像你赵大人的风格。”

“懒得与你废话,我要休息了!”

她转身便往床榻去。

刚躺下,他紧跟着也睡在了她身边。

“穆百里,如果不是我知道实情,还以为你们东厂穷得连床都不给你。”

赵无忧道。

穆百里点点头,“这叫勤俭节约,想来赵大人从小富贵,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对于这点,他还真是说对了,她吃过无数药,却从未吃过苦受过累。

丞相府,从小吃好喝好穿好,她是含着金钥匙来到这人世间的。

她不愿争辩,也无从争辩,横竖暖炉来了,该睡就睡吧!

反正不会掉块肉,也不会少根头发。

回廊里的角落里,有一声轻叹。

素兮一怔,急忙走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一抹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

昏暗里看不清楚是谁,可那一声叹息,她确实听得清清楚楚。

会是谁呢?

一觉醒来,赵无忧已不是赵无忧。

赵无忧的皮面是穆百里亲自做的,也是亲自带上去的,果然一双巧手,弄得天衣无缝。

陆国安随便扯了一张脸,混在了穆百里的亲随之中。

“这算不算拴在裤腰带上?”

赵无忧问。

穆百里笑得凉凉的,“真丑。”

赵无忧白了他一眼,便随之出门。

王唯庸领着人去城门口迎接钦差,谁知却听闻,这钦差大人已经去了知府衙门,并不在御林军队伍里。

王唯庸心里一惊,急急忙忙的就往回赶。

这一来一回,便慌了神。

进了知府衙门,穆百里早已端坐在正厅里,面无表情的端着手中杯盏。

他也不去注意外头的动静,仿佛这刚进来的王唯庸也不过是个闲杂人罢了。

王唯庸弓背哈腰的进门,额头满是冷汗。

谁不知道,最不好惹的便是东厂那帮人。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谁敢在他们跟前造次?何况这次来的,还是那太监头儿,闹不好,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东厂杀人,罗列罪名,从不需要理由。

“下官参见钦差大人。”

王唯庸行礼。

素兮穿着赵无忧的官袍,堂而皇之的坐在一旁。

早前就说过,她得当哑巴,一切都看着穆百里做戏。

穆百里也不吭声,只是低头抿茶,置若罔闻。

敢怠慢他,这王唯庸不是自己找死吗?

尴尬与窘迫,加上心里的恐惧,王唯庸只能再次行礼,声音略略加重,“下官王唯庸,乃是云华州的知府。

下官参见二位钦差大人,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穆百里放下手中杯盏,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音色微冷,“王大人言重了,这是云华州,又不是咱的天子脚下。

说到底咱是客,王大人才是东道主。”

王唯庸背上一凉,笑得嘴角直抽抽,这副模样显然是被穆百里震慑了。

惹怒了穆百里,比惹怒了当今皇上,更危险。

思及此处,王唯庸一扭头便将视线落在了端坐在旁的素兮身上,深吸一口气便朝着赵无忧行了礼,“尚书大人!”

素兮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端起了杯盏顾自喝着茶。

见状,王唯庸扑通一声便跪在了穆百里跟前,“下官并非有意怠慢,还望督主——”

有疾重的脚步声行来,紧跟着便是一盘血淋淋的东西被丢在王唯庸身边,惊得王唯庸一声尖叫,当场瘫软在旁,“这、这是何物啊?”

陆国安如今披着别人的皮面,外人自然看不出来。

冷哼一声,陆国安笑道,“门口那些有眼无珠的东西,督主亲自登门竟然拦着,还让督主在外等候,简直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说到这儿,陆国安笑得寒意凛冽,“既然如此,他们这双招子就不必留了。”

“拿去喂狗。”

穆百里淡淡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