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温这都已把手摁在了剑柄上，马志高还能怎地，只能是无奈地领了命，率一万二千骑兵呼啸着便冲出了本阵，急速向策勒城赶去。

“参见将军。”

不过，军行至半途时，马志高突然下令全军就地休整，并让人将副将铁磨给唤了来。

“铁老弟，你看咱们这一仗能胜否？”

在屏退了左右后，马志高并没绕什么弯子，径直便问出了个敏感问题来。

“。。。。。。”

铁磨没吭气，也就只是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

概因事实是明摆着的——不说唐军武备精良，也不说什么人心背向，就光论李温那等几乎为零的指挥才能，这一仗就没丁点的胜算可言。

“大败必然，这一点，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嘿，你我的部众本都是铁勒一族，实无必要为李贞那个逆贼效忠。”

“吾意已决，当得拨乱反正，不求有功，只希望天可汗能垂怜我等，老弟若是不愿，可砍了为兄的头去请赏。”

要说李贞这近十年来，在治理西域上，还是做得挺不错的。

不过，随着突厥被打残、吐蕃被灭后，李贞集团卖军火这么个最大的财源也就断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不断加税，而军饷却是日益减少，尤其是于阗等地的守备军就更是如此，军中怨气早已积累得颇深了。

若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遇到了李温这么个根本不通军事的主帅，马志高在灰心之余，真就不打算再继续为其卖命了。

“兄长这说的是哪的话，您既已有了定策，小弟自当附于骥尾。”

必败的仗，根本没人想打，什么尽忠不尽忠的，那都是扯淡。

大厦将倾，保住自家性命才是正经，铁磨又不傻，如此浅显的道理，他又怎可能会不懂。